跑了回去。
跑到近前,她小心翼翼,像只试探着靠近受伤海鸟的小螃蟹。
先是伸出脚尖,极轻极轻地碰了碰谢令君的胳膊,触手冰凉,毫无反应。
又凑近了些许,屏住呼吸听了听,只有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
小女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一点点,又莫名地揪得更紧了。
她不再犹豫,转身飞快地跑向不远处自家泊在浅滩上的小破船。
那船上堆着昨夜修补好的、还带着浓重海腥气的旧渔网。
她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张沉重、湿漉漉的渔网拖拽下来,一路在沙滩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喘着粗气,将渔网在谢令君身边摊开。
看着对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身量,小女孩的小脸又垮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记忆中阿爹扛包的样子,扎稳小小的马步,双手吃力地穿过谢令君的腋下,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将这沉重的“仙女姐姐”
往渔网上拖拽。
每一次力,都累得她眼前黑,细瘦的手臂不住颤抖。
好不容易将人挪到了渔网上,小女孩已是大汗淋漓,后背的破衣衫都湿透了。
她顾不得擦汗,抓住渔网粗糙坚韧的边缘,将那网绳死死勒在自己瘦削的肩头,身体前倾,如同拉纤的纤夫,双脚深深陷入沙中,一步一步,用尽全身力气,拖拽着这沉重的负担,朝着远处那显得愈破败孤零的小渔屋艰难挪去。
小女孩身后沙滩湿冷,留下一串深浅歪扭的足迹。
前方红日磅礴,挣脱海平线,金红光芒泼洒蓝海。
日光落在小小身影之上,为其单薄肩头与脚下拖痕,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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