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横肉抖动,伸出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左手,五指如钩,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直向谢令君胸前衣襟狠狠抓来。
就在那只肮脏的魔爪即将触碰到衣襟的刹那,异变再起。
软倒在地的谢令君,那双原本因中毒而显出几分迷离的眸子,骤然间精光暴射,冰冷刺骨,锐利如刀,哪里还有半分中毒无力的迹象?
“跟老娘玩心机?老娘玩死你!”
一声冰冷的断喝,如同九幽寒泉喷涌。
只见她跌坐的身形如同装了机簧般猛地弹起,动作之快,远一山一季的想象。
那只抓来的魔爪,不仅落空,反而成了送到眼前的靶子,谢令君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在一山一季左手腕脉上狠狠一戳。
“啊!”
一山一季只觉手腕一阵钻心剧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
他惊骇欲绝,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怎么可能?!
她明明吸入了软骨散!
?
他哪里知道,谢令君在圆觉寺毒烟中已吃了一次暗亏,对这老贼用毒之诡谲早有十二分的警惕。
方才佛珠碎裂,粉末爆开,她虽屏息不及吸入少许,但体内青萍门精纯法门早已全力运转压制。
更重要的是,她跌倒、脱剑,看似中毒不支,实则大半是伪装。
为的就是诱这老贼近身,给予其致命一击。
行走江湖,谢南所授的不仅是武功,更是这份临危不乱、将计就计的深沉心机。
戳腕制敌只是电光火石,谢令君真正的杀招紧随其后,她脚尖一勾,地上那柄脱手的长剑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嗖”
地弹入她的左手之中。
剑光如匹练横空,带着积郁已久的滔天怒火与必杀之志,划出一道凄厉绝伦的弧光。
噗嗤——!
血光冲天而起。
一条完整的、枯瘦的、属于一山一季的左臂,齐肩被这一剑硬生生斩断,断臂带着一蓬滚烫的血雨,高高飞起!
“嗷——!
!
!”
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响彻夜空。
一山一季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轰然倒地,断臂处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他蜷缩着,翻滚着,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无法理解的恐惧,死死盯着谢令君,如同在看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你……你没中毒?!
不可能!
不可能啊!
!”
“废话太多!”
谢令君杀意已决,根本不给对方喘息或求饶的机会。
长剑一振,抖落剑尖血珠,身形如鬼魅般再次扑上。
剑光如疾风骤雨,招招不离一山一季周身要害。
一山一季双臂尽废,血流如注,剧痛几乎吞噬了他的神智。
然而强烈的求生欲和刻骨的怨毒支撑着他。
眼见剑光及体,他眼中爆出最后的疯狂与绝望,用尽残存的气力,仅靠腰腹力量猛地一扭,滚向一旁,同时仅存的右脚狠狠踹向腰间悬挂的一个小小革囊。
“小贱人!
一起死吧!
!
!”
他嘶吼着,声音如同破锣。
砰!
砰!
砰!
三声沉闷的爆响几乎同时炸开,革囊碎裂,三颗鸡蛋大小、黑乎乎的铁丸被他一脚之力狠狠砸向地面,正是他压箱底的保命之物,东瀛秘制“霹雳石灰弹”
。
霎时间,浓烈刺鼻、遮天蔽日的白色石灰粉如同火山喷般汹涌爆开。
瞬间将方圆数丈笼罩,白茫茫一片,目不能视,其中还夹杂着爆炸产生的灼热气浪和细碎的铁砂。
谢令君虽早有防备老贼狗急跳墙,但这石灰弹爆之猛烈、覆盖范围之广,还是出了她的预料。
她急忙闭气旋身,长剑舞成一团光幕护住周身要害,同时足下力,向后急退。
饶是如此,仍有不少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