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一听,立刻明白了个大概。
白糯虽然心智不全,但却纯真无邪,绝不会凭空捏造这等事。
她口中的“坏人”
虽蒙着脸,但剑法和身法被白糯认出是华山派的路数,加上其目标是骗诱武功,目标直指白糯这位武功深不可测却毫无心机的奇才。
而华山派在场弟子中,断了一臂的江怀瑾,那诡谲奇怪的剑法在白糯眼下定然是显露无疑,无处可藏,这话向来不是空穴来风。
杨炯听了,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江怀瑾。
还未等杨炯开口质问,那脸色苍白的江怀瑾已然激动地大叫起来,声音嘶哑:“血口喷人!
一派胡言!
侯爷明鉴!
我昨日断臂之伤未愈,一直在房中静养,疼痛难忍,根本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星瑶师姐可以为我作证!
峨眉派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凭什么凭空污我清白!”
他神情激愤,仅剩的手臂挥舞着,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额上冷汗涔涔,倒有几分情急之态。
穆星瑶也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是啊侯爷!
昨夜我一直陪着小师弟,他伤口疼得厉害,根本就没离开过房间!
白糯师妹,你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或者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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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做梦!
就是这个坏人!”
白糯气鼓鼓地反驳。
“哼!
心智不全之人的话,岂能当真?分明是有人指使,故意构陷!”
华山大师兄承钧怒声道。
“放肆!
我徒儿虽天真烂漫,却从不打诳语。
倒是你们华山派,藏污纳垢,出了此等败类,不思清理门户,反而百般狡辩,真是无耻之尤!”
一位峨眉中年道姑厉声呵斥。
“你说谁无耻?”
“就说你们华山派!”
“放屁!
你们峨眉才是血口喷人!”
“想打架吗?怕你们不成!”
……
霎时间,双方弟子又剑拔弩张,怒骂指责之声不绝于耳,场面眼看又要失控。
穆素风脸色阴沉,虽未再动手,但眼神锐利地盯着静玄真人,显然认定是峨眉无理取闹。
静玄真人则面罩寒霜,拂尘紧握,更是动了真怒。
杨炯冷眼看着这混乱场面,心中念头飞转。
江怀瑾有穆星瑶作证,言之凿凿,白糯虽认定是那诡谲剑法,却并未看清面貌。
双方各执一词,根本就是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这般想着,杨炯目光再次落到激动不已的江怀瑾身上,又瞥了一眼他空荡荡的袖管,脑中灵光一闪。
“都住口!”
杨炯再次沉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下了所有嘈杂。
他目光如电,直视白糯,声音放缓却异常清晰:“白糯,你说那人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嗯!
跑得可快啦!”
白糯用力点头。
“你当时在房中何处?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那人跳窗之前,可曾与你交手?或者触碰了房内什么东西?”
杨炯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条理分明。
白糯歪着小脑袋,努力回忆:“我……我当时坐在床边,头好晕,站不起来。
窗户……窗户本来是关着的,那人进来时推开的。
他见我不同意,就跟我过了几招,我就是在那时认出他的诡谲剑法的。
随后我师傅就来了,然后我就晕了。
他跳窗跑的时候,好像…好像用手撑了一下窗台!”
“哪只手撑的窗台?你记得吗?”
杨炯追问。
“哪只手?”
白糯皱着小眉头,很努力地回想,“他……他跳出去的时候,背对着我,好像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