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寒意直透众人骨髓。
“麟嘉卫!”
杨炯声如寒冰。
“在!”
五十名亲兵齐声暴喝,声震云霄。
“拖下去!
杖三十!
袭杀主将,罪当枭!
斩讫悬辕门,示众三日!”
令下如山。
两名麟嘉卫如狼似虎扑上前,揪着牛三的衣领像拖死狗般拽走。
不多时,辕门外便传来沉闷的杖击声混着凄厉惨叫,每一下都砸在螭吻营众人的心口上,再无人敢言。
杨炯将目光转向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何二,语气平淡:“何二,酗酒误事,治军无方,即刻革职!
念你祖上有功,留你一条性命,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两名亲兵已架起瘫软如泥的何二,拖出校场。
处置完恶庸官,杨炯大步踏上点将台残破的基石。
阳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得身上五爪金龙袍愈威严。
他扫视着下方惊魂未定的三千兵卒,突然暴喝如雷:“都睁大眼睛看好了!
老子杨炯,镇南侯的爵位,是在四国都城万军之中,亲手斩下敌国皇帝头颅换来的!
还有哪个不服?尽管站出来!”
声浪如滚雷炸响,校场上下鸦雀无声。
众人望着那满身煞气的身影,哪里还敢生出半分异心?
杨炯冷笑一声,声如刀锋刮骨般陡然转厉:“老子要去倭国杀倭寇,把那些在海上烧杀抢掠、屠戮我大华子民的畜生杀个干净!
把他们狗屁天皇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你们若是还是个爷们,就干点爷们该干的事!”
话落,他猛地指向地上牛三的血迹与那老兵的断腿处:“都瞧瞧自个儿!
瞧瞧这营盘,瞧瞧身上这身皮!
烂泥?臭狗屎?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眼中燃着烈火,“龙骧卫是大华开国皇帝亲手锻造的天子亲军,螭吻营的先辈曾追随先帝南征北战,悍不畏死,他们的脊梁撑起过万里河山!
如今呢?
就为朝堂上那些腌臜泼才的勾心斗角,便把先辈用血换来的荣耀、自个儿用命挣来的骨气都喂了狗?烂在这泥坑里了?”
这番怒斥如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字字如刀剜心。
许多兵卒被骂得抬不起头,脸上火烧火燎,尤其是经历过昔日荣光的老兵,更是羞愧得攥紧了拳头。
杨炯声音沉下去,却透着刺骨寒意:“倭寇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海上豺狼!
抢我们的粮,杀我们的民,刀上沾满我大华子民的血,船上堆满从我们这儿抢去的金银!
而你们呢?竟在这儿晒太阳、斗鸡、酗酒,活得像一群待宰的猪猡!
真给龙骧卫的先辈丢脸!”
“老子告诉你们!”
他猛地拔高声音,如九天雷霆炸响,“老子不是来当奶娘的,更不是带你们享福的!
老子是来带你们去倭国杀人!
放火!
抢钱!
夺粮!
把倭寇老巢掀个底朝天!
把他们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娇妻美妾统统抢回来!
用他们的血和头颅,重铸螭吻营的荣光!
你们是想在泥坑里当臭虫,等着被野狗啃食?还是想跟老子去倭国杀他个天翻地覆,抢他个盆满钵满,用倭寇的血和金银换下半辈子的富贵,让子孙后代能挺起腰杆说‘我爹是螭吻营的好汉’?”
话音在营地回荡,起初一片死寂。
突然,那断腿老兵猛地抬头,血丝满布的眼里燃着疯魔般的火焰,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沙哑的嗓音如火星溅入油锅:“杀倭寇!
抢金银!
重铸荣光!
老子跟侯爷干了!”
“老子也干!”
先前斗鸡的瘦高个扔了鸡跳起来。
“他娘的!
烂命一条,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