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力博弈。
李泽要争,她更要争!
她曹子鱼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她要的是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她比所有轻视她、嘲笑她的人都强。
她要的是站在那最高的位置,让今日所有嘲讽她的人,包括杨炯,都匍匐在地。
而要实现这一切,靠什么?靠刚才那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失态?靠那点祈求夫君庇护的软弱心思?
不!
那只会让她死得更快,败得更惨!
“啪——!”
一声清脆而突兀的响声在密闭的车厢内炸开。
曹子鱼毫无征兆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掴了自己左脸一掌。
力道之大,打得她头猛地偏向一边,乌黑的髻都散乱了几缕。
白皙的脸颊上迅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地疼,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咸腥。
这剧烈的疼痛,却像一盆彻骨的冰水,瞬间浇灭了心头最后一点混乱的余烬。
曹子鱼缓缓地转回头,舌尖舔过唇角的血丝,一丝极淡、极诡异的弧度在她红肿的唇边悄然勾起。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和决绝。
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羞耻,所有的属于“人”
的激烈情绪,仿佛都随着这一巴掌,被彻底扇出了她的躯壳。
那双原本因愤怒而燃烧、因委屈而含泪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冰冷,幽邃,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抬起手,用指尖极用力地抹去嘴角的血迹,动作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随即一点点整理好散乱的鬓,抚平微皱的衣襟,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傲然独立的青松,一动不动。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宁晋曹氏那个争强好胜却带着天真幻想的曹子鱼。
她是魏王妃,一个必须比男人更冷静、比男人更狠、比男人更懂得在这座吃人的城池里如何活下去、如何爬上去的棋手。
车外,长安市声如沸。
车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