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备而来。
若寻常人服了这滑胎散,却又如何?”
“只要及时施救,不过是月事提前、偶有腹泻,并无大碍。”
顷杯沉声答道。
李潆颔:“既如此,你且提前预备妥当。
我自与她共饮,你扮作侍候宫女,见机行事。”
“是。”
顷杯领命,匆匆退下。
李潆又看向长生乐问,不放心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公主但请放心,周遭俱是咱们的心腹。
若有异动,随时可强行动手。”
长生乐答得沉稳自若。
李潆点头,又道:“传我的话与此次行动的弟兄们,无需有后顾之忧,行动时皆戴上面具,事成后即刻返江南,自有陆萱照拂。
若有人想远走他乡,可领一笔安家费,我保他们后半生安宁。”
长生乐虽未多言,却重重颔,旋即快步去安排事宜。
李潆正自神色凝重,忽见李澈匆匆赶来,急道:“姐,你当真要这么做?”
“明知故问。”
李潆面色冷凝,语气里却藏着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李澈见状,立时挺直了身子。
他只觉姐姐近日来总是愁眉不展,动辄对自己脾气,却又哪里敢多问,只得老老实实守在一旁,任她训诫。
李潆见小妹这般乖顺模样,心头却没来由地更添烦躁,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啊?我么?并没忙什么。
你什么事都不让我插手,还说什么要统一西夏道门。
我在这兴庆府里,连个道士的影子都寻不见呢。”
李澈嘟着嘴抱怨。
李潆见她仍不肯坦白,面色愈冷凝:“近日怎的不见你练剑了?”
“晨功练完便罢了,我如今早已过了勤能补拙的阶段啦。”
李澈忙解释道。
“你伤不是还未好全吗?怎的后半夜还不歇着?”
李潆语气平淡,似是闲话家常。
这话听在李澈耳中,却如惊雷劈顶,只觉心跳如鼓,攥着小拳头,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去。
李潆见她又做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的模样,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姐姐身子虚,气血大亏。
近日也不知怎的,皇城后半夜总飞鸽子,内卫抓了不少,炖了汤倒真是滋补。”
“糟了!
姐姐截了我的信!”
这念头一闪,李澈只觉天旋地转,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愧疚又是惶急,想要分辩,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眼泪吧嗒吧嗒直落,心下比油煎还难受。
李潆见小妹这般模样,心中亦是剧痛难抑。
自截获这丫头给那混帐的书信后,她险些气疯了。
若不是西夏这边事务缠身,她早就要回京城将那厮碎尸万段。
如今瞧着小妹整日里躲躲藏藏地写信,又巴巴地站在城头盼着回音,她只觉心尖儿都在滴血。
原是她最疼爱的嫡亲妹妹,皎皎如谪仙般的人物,上次小鱼儿的事已让她心灰意冷,如今竟又闹出这等糊涂事,直叫她觉得自己一世精明,却连自家妹妹都护不住、管不了。
念及自己平日里自认能拿捏得住杨炯,实则却被人耍得团团转,当下心中更觉凄惶。
见李澈哭得肝肠寸断,又想起她千里奔波来寻自己,最近见了自己却满是愧疚,终是长叹道:“晚间来姐姐房里罢,咱们姐妹许久没同榻而眠了。
你可是想念长寿面了?我亲自给你做。”
李澈听了,哭得愈汹涌。
她如何不知,姐姐这是屡屡给她机会坦白心事,可这般情由,又如何说得出口?
一时悲从中来,竟抱住李潆嚎啕大哭。
李潆轻轻抚着她后背,良久方柔声道:“好了,先帮姐姐料理了这桩家事,你的事,咱们晚间再细细说。”
说着,便替她拭去泪痕,拉着她往大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