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杀意翻涌如潮。
尤宝宝疾步上前,金丝楠木药匣自动弹开十二格,取三枚红花止血丹碾作药末,敷在创口。
见李漟呆立当场,忍不住喝道:“公主好定力!”
话音未落,魏国公李若宰已急令百名千牛卫结成圆阵,将李漟牢牢护住。
他瞥见杨炯面色惨白如纸,虎目圆睁:“快取本将的金疮药来!”
李漟红裙染血,妖异更胜,缓步逼近李淑,瞥了眼案上带血的金令,冷笑:“好手段,养的狗临死还要反咬主人。”
李淑缓缓起身,与她对视半晌,忽而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将人藏离坤德殿,我便寻不到?这皇宫中的事,哪件能逃过我的眼睛?倒是你这般明火执仗的行刺,倒叫我意外。”
李漟瞳孔骤缩,猛地转身高呼:“魏国公!
去宝华宫!
迟则生变!”
话音未落,忽闻金铁相击之声铮铮入耳,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缓步入殿。
她那双浑浊的眼眸扫过满殿狼藉,忽而轻笑:“老身莫不是来得早了?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怎不见其他公卿?”
“哈哈哈!
老太君这阵仗,当真是来势汹汹!”
莱国公沈槐紫袍翻飞,声若洪钟,大踏步而出,“只是你这神策卫的土黄甲胄,倒叫人错认成了成精的大黄耗子!
黑灯瞎火的吓了我一跳!”
老太君冷哼一声:“沈疯子!
在小辈面前也不知收敛!
我神策卫动起手来,你那些熊崽子,怕不是要吃些苦头!”
沈槐挑眉冷笑,正要回怼,却瞥见杨炯唇色黑,神色骤变:“中毒了?”
尤宝宝额间细汗涔涔,暗骂自己一时疏忽。
若这人身有不测,回去如何向陆萱交代?
当下不敢迟疑,指尖银针在烛火上淬过,三枚细如丝的银针已刺入杨炯“天柱”
“风门”
二穴。
她扯开染血衣襟的刹那,满殿皆倒抽冷气,蛛网状的青纹正沿着锁骨,如毒蛇般向心脉游走。
“西域鸩羽青!”
尤宝宝惊呼。
她手忙脚乱扯开药箱暗格,取出玉刀剜向溃烂皮肉。
刀锋刚入三分,杨炯的筋肉竟如活物般虬结扭动,生生咬住刀刃。
殿中众人见状,惊呼声此起彼伏。
尤宝宝左手疾如闪电,拍开杨炯下颌,将半粒赤红药丸弹入喉中:“抱元守一!”
喝声未落,玉刀已旋出半轮寒光。
腐臭黑血喷溅在鎏金柱上,竟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沈槐按住腰间玉带,虎目圆睁,那剜下的腐肉里,赫然藏着半截扭动的漆黑线虫!
尤宝宝又亮出七棱银针,针尾杏花纹路弹开,露出中空管槽。
银针刺入“神堂”
“心俞”
二穴时,朱色药液顺着针管渗入肌理。
刹那间,杨炯背上白雾蒸腾,筋肉如群蛇乱窜。
“快按住他!”
尤宝宝甩出杏黄绸带。
文竹凌空接住,绸带绷直如弦,将杨炯牢牢缚住。
只见尤宝宝并指如刀,沿着青纹走势飞点戳,所过之处皮肉鼓起串串血泡。
当最后一指落在“至阳穴”
,杨炯猛然喷出一口黑血。
血雾中数十条线虫疯狂扭动,遇风即化为灰烬。
尤宝宝反手掷出玉刀,刀光闪过,三根金针已封住创口要害。
“取冰鉴来!”
她嗓音沙哑,满是疲惫。
文竹剑鞘横扫,殿角青铜冰鉴应声碎裂。
飞溅的冰块尚未落地,已被尤宝宝用绸缎裹着按在杨炯心口。
白雾中,她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空中银针。
染血的银针剧烈震颤,出蜂鸣般的声响。
李淑猛地起身,看得真切,那些银针竟在将青纹一丝丝从杨炯体内拔出。
待最后一缕青气消散,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