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花卫吼声震天,紧随潘简若身后,自甬道狂奔向北。
冰面,五千乙室已护驾军一路向南。
两军上下接触的一瞬,潘简若率先难,飞身冲下甬道,直入五千护驾军兵群。
潘简若踏水而进,金花盘龙棍搅风动雨,竟在周身织就三尺水幕,一手夺命十三棍使得虎虎生风,刚入兵群,横扫竖劈,点戳砸打,棍落处,皆是人亡马惊。
乙室已护驾军前军冲锋势头不减,可很快就被金花卫缠住了去路,同一时间,金花卫将全身蒺藜钉掷于前路冰面,护驾军战马失蹄者十之三四。
“结破甲阵!”
潘简若大声下令。
五百金花卫得令,瞬间分作五人小队,其阵似梅开五瓣,相互配合,忽开忽合,专刺马腹,专砍马蹄。
双方接战,金花卫以少战多,唯有悍不畏死一途可胜。
金花卫有卒被长枪贯肩,竟顺枪杆滑进,以齿咬断敌喉;有断臂者以臂塞敌口,呛敌同尽。
一时间,冰面血污浸染,浸润其里,雨刷不净。
乙室已兀良见此,高举狼牙棒,径直朝潘简若冲去。
潘简若棍交左手,忽以右脚猛的踢出,这一脚携水带冰,直迷其目。
兀良躲闪不及,下意识狼牙棒护眼。
潘简若看准时机,盘龙棍自腋下反撩,正中其护心镜中心。
“咔嚓”
一声脆响,兀良喷血跌马,潘简若顺势而上,盘龙棍高过头顶,一招力劈华山,断雨分冰,直砸兀良头颅。
“砰”
的一声闷响,兀良脑浆迸裂,瞬死当下。
金花卫见此,气势更盛,呼声震天。
有兵卒身中数刀,气息奄奄,然却解甲裸身,将火油倾体引燃,化作火人直冲敌阵;有少年手持双钩专砍马蹄,身死前犹断筋三条。
战过半辰,潘简若甲碎如絮,左臂箭簇未除,手中金花盘龙棍点、崩、绞间,带起雨水如箭,敌人无可近身。
潘简若棍扫一片敌兵,旋身三匝,棍风卷雨成柱,直捣中军牙旗,待到近前,奋力挥棍,旗杆应声而断,护驾军阵脚大乱。
然护驾军终非等闲,族长身死指挥接权,指挥刚毙,将军指兵。
此时,乙室已残部在一将军指挥下,忽列鱼丽阵,以皮索连环战马,长枪挺立,墙进如潮,一往无前。
潘简若率余众十三人退守南岸,以尸筑垒,拒马阻敌,其势渐颓,危在旦夕。
恰在此时,忽闻长刀划冰之声自后方响起。
潘简若惊讶回头,但见五千拽剌军自雨幕曳刀而出,白狼裘遇水贴身若夜叉探路,其面靛纹似厉鬼画皮。
但见拽剌先锋三千突然解裘裸身,以狼尾缠腕。
镔铁弯刀衔于口,手足并用贴冰滑行,恍如饿狼猎食,直冲敌阵。
距敌三十步,忽暴起,玩刀自下而上,挑裆剖腹,出手刁钻狠辣,皆一击中的。
护驾军坠马,未及爬起,已被拽剌老卒坐胸拗颈,骨折声混杂惨叫声,几不可辨。
拽剌鬼面旗下,萧崇女横刀立马,忽举牛角,鼓吹鹿鸣之音,传令全军。
五千拽剌军挥刀击冰回应,其声此起彼伏,如若群狼啸月。
紧接着,拽剌军三卒围一骑,一卒斩马腿,一卒钩敌铠,一卒专削面皮。
顷刻间,冰面铺满带须人皮,随雨漂荡,竟似赤幡,此杀人之法,恐怖诡谲,护驾军肝胆俱裂,心神皆荡。
乙室已残部欲退,拽剌军分作十股穿插。
每股皆呈雁翎状,前者斩马,次者割喉,末者收颅,动作干练整齐,迅且狠辣。
萧崇女亲率亲兵百人,踏尸跃马直捣中军。
亲兵拽剌军皆携拖尸网,网上缀满碎骨,罩人即收,骨刺入肉难分,拖行数丈,骨肉分离。
以此之法,冰面战场迅被打扫一空,度之快,手法之惊悚,令人瞠目结舌。
潘简若也算是见过世面,大小征战更是经历无数,可这诡异狠辣、充满野性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