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几声,带着嘲讽的口吻道:“啧啧啧!
兄弟,你可真可怜,你爹不仅不认你,连你的命都不管啊。”
“嘿嘿嘿!
不管!
不管!”
颇也先用力拍着手,不停地重复杨炯的话,随后便开始拼命挣扎,却被杨炯紧紧制在身前。
“兄弟,自己的命得自己争取,看来你爹不喜欢你这个儿子啊!”
杨炯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睛紧紧盯着颇也先的双眼。
“自己求!
自己求!”
颇也先依旧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杨炯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旋即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颇屋质,大声吼道:“颇屋质,立刻领兵向北撤退!
等你撤到五十里处,我就放了你儿子!”
“年轻人,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
太祖爷曾言,山北军与大辽国运同享,我要是撤军,那可就真成了颇氏的千古罪人!”
颇屋质语气平静,缓缓举起右手。
刹那间,他身后的士兵纷纷箭镞指天,蓄势待。
杨炯眉头紧皱,没料到颇屋质如此难缠,完全不给谈判留丝毫余地。
当下,他咬了咬牙,示意手下将孛儿帖和忽兰推到众人面前,冷冷说道:“老将军,儿子你不认,儿媳和亲家也不认?”
话还没完,杨炯突然感觉手心被人塞了个东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再次响起颇也先那痴傻的叫嚷声:“不认!
不认!”
杨炯仔细摩挲着手中物件,确认是一枚兵符后,瞳孔猛地一缩。
旋即,他拽着颇也先翻身下马,不着痕迹地把匕塞进颇也先袖口,站在颇屋质面前,大声吼道:“老将军!
我的耐心有限。
你与皇帝合谋,强娶斡鲁朵氏忽兰,无非是想瓜分她手中的权力!
你我都是明白人,如今斡鲁朵双花、你的儿子都在我手里,少跟我玩极限施压、故作镇定那一套,马上撤军!
退二十里,我就放一人,这是我的底线!”
颇屋质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位闻名天下的少年将军,半晌,开口道:“你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胆识过人、智谋群。
既然你把话挑明了,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先把孛儿帖交出来!”
杨炯心中一喜,知道计划重回正轨,可脸上却装出一副犹豫踌躇之态。
“年轻人,我也没什么耐心。”
颇屋质再次施压。
话音刚落,他身后山北军急拉弓弦的嘎吱声瞬间响起,局势急转直下。
杨炯扫了眼山北军,咬咬牙,用力一挥手:“把孛儿帖交给他!”
令下,李澈和青黛扮作普通女卫模样,押着孛儿帖缓缓朝颇屋质的马前走去。
两军近万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这三人身上,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
四周安静非常,唯有火把燃烧时出的噼啪声。
待走到近前,青黛看了眼迎上来的山北军,轻轻推了孛儿帖一把,便跟着李澈转身往回走。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尘埃落定之时,青黛猛地回身,袖口三根袖箭激射而出,直奔马上颇屋质的前胸。
颇屋质瞳孔骤缩。
他确实料到杨炯可能会耍些手段,却没想到杨炯竟敢在山北军面前公然刺杀自己。
他一时有些懵,搞不清杨炯是真有倚仗后手,还是头脑热下的冲动之举。
来不及多想,他凭借着本能,迅翻身下马,将将躲过这三支袖箭。
刚一落地,颇屋质正准备下令放箭,却见孛儿帖身后的李澈突然蹿出。
李澈度快得惊人,颇屋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她一掌击中胸口。
颇屋质只觉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不受控制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气力瞬间消散。
青黛快步上前,匕紧紧抵住颇屋质的脖颈,朝身后的山北军大声怒吼:“都别动!”
事情生得太过突然,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