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你给我说清楚!”
耶律倍顿感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龇牙咧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杨炯这才惊觉自己失态,赶忙松开手,急切催促道:“你快说呀!
你要急死我吗?”
耶律倍深知此事干系重大,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神色凝重地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姐夫,我姐被皇帝囚禁在了皇宫。
我大哥带着达鲁之战后幸存的三万狼头军,又召集各大氏族七万八千兵力,总共凑齐十万八千大军,正火急火燎地奔赴析津府,声言要诛佞除奸。
在黄龙府和长春州一带,我大哥的人马与遥撵的十万大军狭路相逢,短兵相接。
现在两边都指责对方是奸佞之徒,意图谋反。
这一场生死恶战,打了数日之久,双方都伤亡惨重。
目前,大哥在长春州汤谷里一带驻扎修整,一时半会儿难以攻入析津府。
可皇帝在析津府周边,大约能调动五万兵马,而我姐手里仅有五千兵力,这力量对比太过悬殊,完全不是对手呀!”
耶律倍一口气说完,将手中攥着的情报一股脑递给杨炯,随后垂头丧气地立在一旁,眉头拧成了个“川”
字,满脸都是愁容。
杨炯迅翻阅着一份份情报,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的纹路仿佛都拧成了麻花。
全部看完后,他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知晓耶律兄打算回京夺权,可没料到他刚一启程,就被这遥撵堵在了半路。”
顿了顿,杨炯接着分析道:“我推测南仙应该暂时无碍。
皇帝大概率是想拿南仙当诱饵,诱使耶律兄提前举兵反叛。
之后,再散布南仙生命垂危的消息,以此激怒耶律兄,让他方寸大乱,做出错误判断,最后折戟在遥撵手里。”
耶律倍听了这番分析,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但很快又皱起眉头,焦急问道:“姐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思绪如麻,嘴里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当下这局势,你们兄妹跟皇帝已然彻底决裂,再无转圜的余地。
耶律兄最在意的就是你姐,我真担心他会中了辽皇和遥撵的奸计,掉进陷阱。
从理智层面讲,耶律兄手握十万大军,完全可以占据黄龙府,自立为王,与辽皇形成分庭抗礼之势,实在没必要跟遥撵在长春州那狭长的谷地死磕。
可辽皇恰恰就是瞅准了耶律兄这一点,才拿你姐做饵,引他上钩。”
说到这儿,杨炯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今破局的关键有两点,其一,必须尽快救出南仙,解除耶律兄的后顾之忧;其二,得设法说服耶律兄,让他务必冷静,切不可冲动行事。
只要他手中牢牢攥着这十万大军,南仙就绝对安全;可要是兵力折损哪怕一半,南仙都将性命不保。”
“姐夫!
要不我去汤谷里一趟?亲自去稳住我大哥?”
耶律倍急切地提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坚定,仿佛下一瞬就要跨上战马奔赴而去。
杨炯毫不犹豫地摇头否决,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
你不能去,必须留在我身边。
耶律兄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这世上恐怕也就南仙能劝得动他改变主意。
你去了,起不了太大作用。
况且,万一局势恶化,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便是你们家最后的希望,我绝不能让你去冒险。”
“那……”
耶律倍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踱步,满心的焦虑却又无处泄,徒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杨炯紧蹙眉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他的眼神凝重,时而望向远方,时而低头思索。
许久,他心一横,语气沉稳却又透着决然:“关键还在南仙身上,只要能尽快把她救出来,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