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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看着萧小奴,不禁苦笑连连。
这丫头在安抚司众人眼中,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处决起犯人来,眼神都不带眨一下。
可在自己面前,却温顺得像只小猫,乖巧得难以置信。
不仅如此,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必定守在自己身旁,不分昼夜,仿佛成了自己的影子一般。
杨炯心里明白,这大概是上次王槿那事,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毕竟,她身为安抚司总管,在自己最擅长、最专业的情报领域被人耍得团团转,任谁都会觉得颜面无光,满心羞愧。
瞧着萧小奴这般任劳任怨,尽心尽力的模样,杨炯心中亦是不忍。
他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笑意,又轻轻舀起一颗汤圆,递到她嘴边,轻声叮嘱道:“慢点吃,小心烫。”
“嗯嗯!”
萧小奴用力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
杨炯一边喂她吃浮元子,一边语气温和地劝说道:“上次那件事,你真没必要一直自责,我也不会跟南仙提起。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身边的事,你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往后啊,不会再生类似的事了。
还有,你不用天天守在我门口,我没有这样的规矩。
要是真有需要,我自会派人去寻你。”
萧小奴听了,先是甜甜地笑了笑,随后一脸郑重,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可不行!
在大辽,哪怕是个稍有家底的普通商人,都会安排护卫守门。
要是贵族家的夫人,更是会让陪嫁的丫头跟着侍奉主子。
公主既然把我留下了,从那时起,我就是你的丫头。”
杨炯听了一愣,看着她那略显羞涩,却满是大胆的晶莹眼眸,没好气的将碗塞到她怀里,瞪眼道:“谁敢要你这么厉害的丫头!”
萧小奴盯着碗里最后一颗浮元子,脑袋低垂着,抓着碗沿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杨炯又盛了一碗汤圆,正准备转身离开,瞥见这丫头脑袋深埋,小小的身躯微微颤,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砸落,“吧嗒吧嗒”
地掉进碗里,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哭哭哭!
大过节的,故意惹我是吧!”
杨炯故作生气的重新走到她面前,夺过她的碗,没好气地骂道。
“我没有!”
萧小奴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
“那你哭什么?”
“我……吃了四个!
最后一个没吃,不吉利!”
萧小奴小声嘀咕。
杨炯翻了白眼,暗道不愧是南仙身边的丫头,这对大华的习俗倒是清楚。
在大华,吃浮元子一般是一次吃五个,寓意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
自己喂她吃了四个,这最后“善终”
没喂,也难怪她会这般伤心。
无奈,杨炯只得重新将那浮元子舀起,送到她嘴边,恐吓道:“再胡思乱想,我就让你家公主好好收拾收拾你!”
萧小奴破涕为笑,一口吃下这颗寓意善终的浮元子,对杨炯的恐吓全然不信。
她跟在杨炯身边日久,知道他最是心软,根本看不得亲近的人受委屈,反正自己和萧瑟瑟最后都是驸马的人,她只要不太过分,驸马就拿她没办法。
想到此,萧小奴羞涩一笑,她攥着绣满缠枝莲的袖口,忽而伸手拽住杨炯的腰带,软软道:“主子,今夜的月好圆呀。”
“圆你就多看一会儿!”
杨炯瞪了她一眼,对她的暗示心知肚明。
萧小奴闻言一滞,咬住下唇向前半步,绣鞋堪堪抵住对方靴子的云纹滚边,旋即抱着杨炯的胳膊,声音都着颤儿:“奴的衾又冰又冷,总是不暖。”
“你这是体寒!
让完颜菖蒲扎两针就好了!”
杨炯甩开她胳膊,重重点了她额头一下,端起浮元子便走。
萧小奴气得直跺脚,看着杨炯远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