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司领命,完颜百哲如拖死狗般被拖到完颜菖蒲面前。
完颜菖蒲看着几日不见便已气息奄奄的三弟,心如刀绞,急忙抱住他,悲切呼唤:“三弟,你看看姐姐,我是姐姐啊。”
完颜百哲似有所感,回光返照般睁开双眼,待看清完颜菖蒲后,激动得呜呜怪叫。
完颜菖蒲因母亲多病,自幼研习医术,还练就一身高强内功,只为治好母亲的病。
然而,学医越久,她越感绝望,对母亲的病情也越清楚,最终还是没能留住母亲。
自此以后,她更是奋,医道武功苦心钻研,再不想看到母亲的事重演,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此刻,她看着完颜百哲的惨状,伸手搭脉,片刻后,猛地转头看向杨炯,状若厉鬼:“你好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弟弟!”
“你此刻是要与我讲道理?你弟弟是何德行你岂会不知?你还有何颜面质问我?他淫人妻女之时,你又在何处?如今却在此装受害者,不觉得可笑吗?这种败类本就不该活在世上,如此轻易死去,倒是便宜他了。”
杨炯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完颜菖蒲死死盯着杨炯,良久,转头看着完颜百哲那痛苦、绝望、求死的眼神,心中满是悲戚。
“呜呜呜!”
完颜百哲无力地抓着完颜菖蒲的手臂,不断哀号。
完颜菖蒲深知,完颜百哲体内至少被灌了六七种毒药,脏腑俱损,手臂上的血痕显然是被致痒药涂抹所致。
此刻的他,受尽折磨,疼痛乎想象。
完颜菖蒲看着苦苦哀求自己的三弟,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玉手抬起,气贯双指,猛地戳向完颜百哲前胸,随后变指为掌,十成功力尽数拍出,重重打在他的心房之上。
“砰”
的一声轻响。
完颜百哲气息一滞,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小弟!
家在西南,莫要走错路啊!”
完颜菖蒲悲声呼喊,随后轻轻放下完颜百哲的尸体,起身缓缓拭去泪水。
她款步走到杨炯身前,语气平静地说:“给我弟弟留个全尸,我与你谈。”
“可以。”
杨炯并非落井下石之人,既然完颜百哲已死,再言语相激也无意义。
完颜菖蒲见杨炯应允,轻轻抱起完颜百哲的尸体,安置在马车上,嘱咐阿奴守护,随后回到杨炯身边。
杨炯让人牵来一匹马,示意她边走边谈。
完颜菖蒲面无表情,翻身上马,与杨炯并肩疾驰。
“我的条件还需重复吗?”
杨炯追问道。
“不必!
但你应知,我不惧死!”
完颜菖蒲神色平静,语气却无比坚定,这般情绪转换,让杨炯暗自心惊。
世间有一种人,能完美掌控自己的情绪,这类人绝非善类。
能在大悲大喜、平静与波澜间自由切换,这份自制力与控制力,让杨炯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忌惮。
“你若死了,便报不了仇。
你大弟和三弟皆死于我手,虽你掩饰得好,但我知晓,你此刻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所以,你我聪明人,无需拐弯抹角。
助我进上京,我饶你性命,如何?”
杨炯试探着问道。
完颜菖蒲转头,不再掩饰眼中的愤恨,冷冷说道:“你太过自负,竟如此自信能掌控我?你太小瞧天下人了。”
“我无需掌控你,你带我入上京皇城,我便饶你一命。
公平交易,事后你若报仇,尽管来找我,我仇家众多,不差你一个。”
完颜菖蒲听后,沉默许久,突然问道:“你为何执意攻打我大金?”
“哪有那么多缘由,我妻子是辽国公主,此理由可够?”
杨炯不耐烦地说。
“你喜欢公主?这倒不难,我也是公主,若我嫁你为妻,你便无理由攻打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