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宫嬷嬷,淡淡道:“带公主入宫!”
“是!”
宫嬷嬷轻声回应,作势就要动手。
“住手!
你一个奴才也敢对我主子动手!”
萧瑟瑟怒吼一声,带着数十名安抚司便冲了出来,迅将众人牢牢围住。
辽皇见此,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耶律斜轸冷笑一声,看向耶律南仙,讥讽道:“公主,你这聪明人怎么做起糊涂事来了?本王既然来了,铁林军会不在?我劝公主还是管好自己的家奴,不要不知死活。”
耶律南仙面色阴沉如水,轻抿嘴唇,冷声道:“都退下!
我去宫中看望母后,过几日便归。”
“主子!”
萧瑟瑟一脸焦急之色,那眼神中满是担忧。
“听不懂本宫的话吗?”
耶律南仙厉声呵斥。
“是!”
萧瑟瑟低眉,闷声回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甘。
耶律南仙不再言语,跟着辽皇坐上回宫的马车。
安国公主府的人刚追出府邸,就被数百铁林军团团围住,根本不得出去分毫,只得咬牙切齿的重回府内,满是愤怒与无奈。
萧瑟瑟见诸事已定,身形在公主府的廊道间来回穿梭,最后在一处木质墙壁停下,仔细留意周围动静,良久,有节奏的敲击墙壁三下。
不多时,木质墙壁突然向内而开,萧瑟瑟闪身而入,墙壁重新关闭,墙壁回归原样,毫无破绽。
萧瑟瑟熟门熟路,快步走下楼梯,行至暗室底部,待见到一身酒污的耶律南仙后,轻声禀告:“主子,一切顺利,山踟蹰已经入宫。”
耶律南仙点头,心中古井无波,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山踟蹰是她早早就培养的替身,模仿的耶律南仙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难辨真假,那容貌更是以最上等的人皮面具覆盖,足以以假乱真。
自从皇帝令遥辇出任镇北大将军之时,她就猜到皇帝必然会在这几日对自己动手,随后接连几日的邀请,耶律南仙都没有去,并不是什么故作姿态,而是为了传递一个消息,告诉辽皇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逼他亲自前来。
果不其然,辽皇有备而来,还带了京城军方的新老巨擘来做说客,或者说是威胁更恰当。
耶律南仙不是傻子,她清楚的知道,辽皇做事向来是斩草除根,从来不会有谈判的可能和余地,说那些话无非就是缓兵之计,希望她自己识趣,放弃所有权力,甘心做个任人摆布的公主。
鉴于此,耶律南仙席间说话故意伤言扎语,为的就是激怒三人,从而找机会脱身,换出山踟蹰这个替身。
那杯酒便是她借机洒到自己身上,以此借口脱身。
幸好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安排,不然还真被皇帝给囚禁于深宫之内,永无出头之日。
从今日来看,国公府怕是已经从中立慢慢偏向了皇帝,耶律斜轸依旧是那个笨牛,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危机,甘愿做皇帝手中的快刀,任人驱使。
眼下这局势,越来越严峻。
她能想到,如大兄回京,必然会落入皇帝和遥辇的圈套之中,可若是不回京,萧氏一族和自己的朝堂势力怕是要彻底被皇帝清扫干净,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知大兄是如何想法。
如此分析,一切关键就在大兄是否已经在达鲁古城脱身,是回京还是另有打算,这关乎两人接下的行动,必须尽快弄清楚。
想明白了这些,耶律南仙朝萧瑟瑟吩咐道:“从地道出府,我要尽快知道太子的消息。”
“是!”
萧瑟瑟一脸郑重,急步离去,匆匆消失在黑暗之中。
暗室之内,烛火如豆,摇曳不定,昏黄的光晕在四周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耶律南仙一袭素衣,茕茕孑立,静坐在这一方幽暗中。
她的指尖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抚上腰间,轻轻摩挲着那枚水云青木福寿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