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故作委屈的模样,拉着她继续在相府的核心产业间往来,广施恩惠,遍送祝福。
临近巳时,只见一队车马浩浩荡荡从长安南门鱼贯而入。
商队规模庞大,车马相连,蜿蜒曲折,径直朝着西园街相府行进。
“哎,这是哪里来的商人,在长安竟如此招摇?”
一路人瞧见这豪华气派的商队,不禁酸溜溜地说道。
一闲汉正靠在墙根晒太阳,斜睨了这人一眼,瞧他的衣着打扮,料想是外地来参加春闱的寒门学子,忍不住搭话道:“你连马车上的旗都没瞧见?那可是梁王府的王旗,听说呀,是相府的少夫人从江南回京过年呢。”
“少夫人?镇南侯的夫人?那不是大公主吗?”
学子一脸疑惑,满心不解。
“你这就不懂了吧!
这少夫人陆氏,可是梁王亲自定下的亲事,大公主那可是后来的事儿了。”
闲汉满脸得意,尽显京城人消息灵通的优越感。
学子听了,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荒唐!
大公主乃是先帝赐婚,这陆氏即便先前有婚约,也理应作废才是,如今还这般大张旗鼓、招摇过市,这是意欲何为?简直是藐视君上,目无纲常!”
闲汉翻了个白眼,满脸嘲讽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就算是在咱们寻常百姓家,都知道糟糠之妻不可弃的道理,更何况是相府?人家陆氏和镇南侯早早便有婚约,只是镇南侯一直在外为国征战,这才耽搁了,若是娶了大公主,那成什么事儿了?”
“你……你这简直是歪理邪说!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乃是天理纲常,若人人都这般目无尊上,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寒门学子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大有一副要与闲汉辩个是非曲直的架势。
闲汉本就是个地痞无赖,见这衣着寒酸的书生如此较真,当下便破口大骂:“好你个酸秀才,自己出身低微,还净替那些权贵说话,真真是不知好歹!”
“你……你!”
学子最恨别人拿门第论人,讲学问之时听到这般话,登时气血上涌,撸起袖子,作势便要冲上去与闲汉厮打一番。
就在此时,商队正中的马车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好声,随后,一位艳若桃李、风华绝代的女子掀开马车帘,玉手一扬,将手中的五两银子扔向那闲汉,笑靥如花地说道:“说得好,相府少夫人给你包的红包!
新年好~!”
闲汉伸手接住这五两银子,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冲着远去的马车大声喊道:“陆夫人新年好!”
“招摇!
荒唐!
目无君上,她这是示威,是向皇家示威!
我马光定要与相府论个明白!”
这叫马光的寒门学子,看着这远去的马车,怒冲冠。
“呵!
你先解决你在长安的衣食住行再说大话吧!
还跟相府理论,你先中了举再说吧!”
闲汉嗤笑一声,留下一脸羞愤的马光,攒着银子,扬长而去。
马车之中,陆萱看向柳师师,没好气地嗔怪道:“你就爱瞎闹!”
“哼,我就乐意。”
柳师师半躺在软垫上,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满脸困倦之色。
陆萱见状,眉头轻皱,转头看向一旁的尤宝宝,满是担忧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这般状态都好几天了,这可正常?”
“她就是懒!”
尤宝宝毫不客气地说道。
柳师师瞪了这女神医一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地说道:“你们没怀过孕,哪里懂得,这肚子里就跟兜了个沙袋似的,累死个人,我现在恨不得整日都躺着睡觉。”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可给我管好你的嘴!”
陆萱柳眉倒竖,用力拍了一下这口无遮拦的柳师师。
柳师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又满是担忧地说道:“你回来也就罢了,何苦折腾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