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的孙女呢,即便心中有气,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般想着,耶律南仙看向被打骂的嬷嬷,倒是有些印象,她是公主府的管事,平日里向来小心谨慎,做事面面俱到,怎么会如萧崇女所说的这般不懂礼数。
想到这儿,耶律南仙皱眉摆手,拉着萧崇女朝内院走去,边走边问:“今日怎的这般大脾气?”
萧崇女看了耶律南仙一眼,冷声道:“能不生气么?之前碰到遥辇那厮进宫,我知道他对你还不死心,便故意找他麻烦。
他这人还是老样子,故作深沉,根本不接招,看着就讨厌。”
“进宫?今日么?”
耶律南仙停下脚步,满脸疑惑。
萧崇女走进屋内,随意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摇头道:“不是,他刚回来的时候。
我从姑母的寝宫出来碰了个正着。
对了,你说奇怪不,他一个大将军进宫,既不穿甲胄,也不穿朝服,我骂他他也不还嘴,脚步匆匆,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耶律南仙听了,瞳孔猛地一缩,当下迅奔出屋门,边跑边喊:“好表妹,回来再好好感谢你!”
萧崇女微笑,将手上的糕点吃完,拍拍手起身:“走吧,老爷子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
对了,给那个管事点银子,别让人觉得咱们国公府仗势欺人。”
身后女卫摆手示意其他人去处理,自己则几步上前,轻声问道:“小姐,咱们和公主关系这么好?有必要这么麻烦么?”
“奴奴呀,你要不是我的大伴,就你这脑子,出去了怕也是被人欺负的命。”
萧崇女轻轻点了点这女卫的额头,满脸无奈。
“哦。”
萧奴奴低头不语。
萧崇女见此,淡淡道:“我越是嚣张跋扈,四处惹事,陛下和朝臣就越对咱们国公府放心。
老爷子不愿干那自污的事,那就只能我这个晚辈来做了。
耶律光和南仙一直想将咱们国公府拉入他们的阵营,可我爹不愿意,老爷的意思也模棱两可,我倒是无所谓,嫁谁不是嫁呢。
咱们国公府和太子党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态势。
他们想要老爷子那些遍布军队的门生弟子,可上面有皇帝盯着,周围又有其他部落虎视眈眈,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都知道我嚣张跋扈,借此给南仙传递些情报,以她那机敏的心思,肯定一点就通,咱们还不用沾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萧奴奴乖乖地跟在萧崇女身后,听完她的话,疑惑地回应:“您不喜欢太子?”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老爷子选中了谁,我就嫁给谁。
耶律光现在自身都难保,老爷子本就有些纠结,这次要不是皇后亲自登门,想来他也不会出山,也不会让我将这情报透露给南仙。
耶律光这人呀,对女色没什么喜好,也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国公府的权势和根基。
我爹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反感太子。”
萧崇女语气平淡,眼眸深邃,全然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簌簌而下的大雪。
主仆二人一时无言,顶着风雪,上了马车,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且说耶律南仙出了公主府,坐上马车后,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最初她还奇怪,为什么皇帝既然提了遥辇擅自回京,却只是轻罚;为什么遥辇氏会突然变卦,那般言语;为什么耶律拔芹会说不跟死人谈条件。
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帝在布局呀。
要不是萧崇女提醒自己遥辇提前见过了皇帝,她还真就以为遥辇是耶律斜轸找来对付自己的呢。
如此,耶律南仙彻底想通了关节。
最初皇帝频繁调兵,有的去向明确,有的却不知去向。
这遥辇应该就是皇帝选中的东北战事的善后之人。
一旦大兄兵败,遥辇便会领兵北上,前去组织黄龙府和长春州一带的防线。
这一招实在是高,利用耶律斜轸将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