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道。
杨炯悄然打量四周,驾驶舱不大,正中的长方桌,原本是堆放海图,供作战和文书所用,如今却成了两人的餐桌,远处更是有一张大床和巨大衣柜,周遭酒坛散落,衣物丢得到处都是,杨炯甚至瞅见女人的肚兜。
驾驶舱里除了杨炯、王修外,还有两个巡检以及一个水兵正在全神贯注地掌舵。
杨炯心中大致有数,抢先一步,拿起酒坛,分别给两人斟酒。
那秃头江巡检瞧了杨炯和王修一眼,一边夹菜吃一边道:“瞅着面生呀?叫什么名字?”
“小的杨克水,这是我哥哥杨旺火。
是打杂的三等水兵,刚瞅见有人在火油桶后鬼祟,便过去瞧了瞧,没想到……”
杨炯欲言又止。
他心里透亮,在两人的言语交锋里,绝不能让对方占了上风,他本就对船上人事不熟,若总是被这光头巡检追问,用不了几个回合准得露馅。
妥当的法子就是不动声色地夺回话语权,在自己知晓和熟悉的事儿上开口。
所以,这光头巡检说两人面生,显然是起了疑心,杨炯回应以三等勤杂兵的身份搪塞,对于巡检这般官位的人,根本记不住那么多勤杂兵,而后再引出个话题,人皆有好奇之心,如此这般便能不着痕迹地抢夺话语权。
“艹!
有什么事快说,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
丁巡检显然是被勾起了兴致,饮了一碗酒后,厉声骂道。
杨炯一脸忸怩,小声道:“那个,火油桶后是巴蔓和……”
“哈哈哈!
我当是啥事,原来又是那兔儿爷在玩兔子呀!”
丁巡检放声大笑。
“这个巴蔓得管束下,大战在即,还如此不知轻重。”
光头巡检皱眉饮酒。
“哎!
在船上憋久了,总会生几个兔子,这小子心狠手辣,约兵有道,是个人才,咱们做水军的,出了海,有些事咱们不便出面,脏事全推给他便是。”
丁巡检摆摆手,示意王修过来倒酒。
光头巡检不置可否,默默饮酒,无意间瞥见王修那修长白皙的玉手,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们是三等勤杂兵?”
杨炯时刻留意这两人的动静,本想着周旋一阵,拖延到文竹带李宝前来,如今瞧这光头巡检问话,显然是瞧出了破绽。
三等勤杂兵堪称船上最底层,平日里搬卸重物,清扫甲板,什么脏活累活都归他们干。
如此辛劳下,若还能生出王修这一双勾人心魄、白皙修长的玉手,那可就真有鬼了。
杨炯当下也不废话,借着船晃,用力一甩酒坛,径直砸向对面的丁巡检,而后出手如电,左手宵月崩掌,用力打在光头巡检的后心,接着右手拔出匕,目光森寒地抵住他脖颈。
这一切生得太过突兀,丁巡检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酒坛砸中脑门,一个趔趄直接后仰倒地。
他只觉头痛欲裂,天旋地转,挣扎着刚要起身,却见王修鼓足全身力气,将手中酒坛用力砸下。
“砰——!”
丁巡检被砸得鲜血直流,彻底晕了过去。
再说那光头江巡检,被杨炯这一掌打中,心扉仿若遭重锤击打,喉头一甜,一口心血直喷而出,未及反应,整个人也朝着桌子砸去。
光头本能地双手护住面庞,砰的一声接触桌面后,迅起身就要反击,等待他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和杨炯那杀气四溢的眼神。
那掌舵的亲兵见此,刚要呼喊,却被杨炯一个阴冷的眼神死死钉住:“好好开你的船!
不然要了你的命!”
就在此时,许是动静闹得太大,驾驶舱外,一亲兵大声呼喊:“老大,怎么了?”
杨炯一言不,匕用力,光头巡检脖颈一凉,血珠隐现。
“无事!
丁巡检喝醉了!”
光头巡检大声回应。
“需不需要帮忙?”
亲兵的声音再次响起。
光头巡检看着杨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