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急时刻;三来大华亦需登州这么个对外窗口,以便搜集各国情报。
其二,这四大船行,不论背后真正掌柜是何人,亦或受哪方敌国势力操控,至少明面上,都得用个大华掌柜坐镇。
这便引出关键:
自朝廷下达筹船命令后,这四家船行反应各异。
余大娘船行与恒通船行究竟实实在在支持了多少船只?此次大火又损毁多少?反观春帆和展波两家,他们当真就这般肆无忌惮,敢明目张胆阳奉阴违?难道不怕朝廷联合其他船行予以打击制裁?
此事看似纷繁复杂,令人摸不着头脑,实则要理出脉络,也并非难事。
其一,只需站在此处,便能遥望登州外海,当下筹措到的船只有多少,一目了然,通过观察外海船只数量、规模,便能初步判断大火后还剩下多少船只。
其二,务必要摸清各个船行实际拥有船只数量,而非仅依据他们呈报数目,萱儿家就是经营船行的,这里面的门道他听萱儿讲过不少,只要船行有意隐瞒船只和船工,有无数种办法,这也是为什么杨炯要亲自来查看的原因所在。
唯有如此,方能洞悉这四大船行背后真实意图,揪出暗中捣鬼的黑手。
杨炯登上蓬莱楼三楼瞬间,目光便投向停在外海的船队。
放眼望去,真正能用于运兵的艨艟巨舰多是大华军方船只,民用商船少之又少,这便是问题症结所在。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到底是有人妄图掩盖什么,还是敌国势力精心策划的阴谋?又或是二者兼有?这一切,都有待深入探查。
就在杨炯思索之时,一声厉喝打断他思绪。
只见一位身着绯红官袍官员,指着两人高声叱骂:“王修!
本官问你,你春帆船行到底能不能调回外海的船只?
还有你万宝路,恒通船行想干什么?反了天不成?朝廷明令筹措船只,你却这般推诿,送来的全是载运不足百人的小船,你那些大船呢?都哪儿去了?
你们两家先前言说困难,本官不与你们计较,毕竟有余大娘船行凑够船只,可如今出了变故。
本官再不容情,你们必须给出承诺,到底还能筹措多少船只?
若还像上次那般推诿,休怪本官翻脸!”
话音刚落,便见一公子起身,望向这名官员,不卑不亢道:“梁府尹,您这话可有些偏颇!
我春帆船行起初支援了两一艘巨船,那可是我船行近一半家底。
如今出了意外,大船被毁,怎就偏偏毁了我家的,眼下大人又要我船行凑船,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我剩下的船只,现下都去了高丽和倭国贩运瓷器,要回来怕至少得二十日。”
杨炯循声望去,目光落在那说话之人身上。
但见这位公子生得极为俊美,一袭淡青色儒生长袍裹身,那衣料轻柔似春日最细腻微风,徐徐而动,随风轻摆间,尽显儒雅风姿。
领口与袖口处,精心镶着素净蓝边,恰似湛蓝天空与洁白云朵交错,单这一抹清新淡雅,便如神来之笔,给他整个人都添了几分雅致之感。
而最让人过目难忘、印象深刻的,当属公子那轻轻握着折扇的双手。
真真是“指剥春葱腕似雪”
,手指纤细修长,仿若春日刚破土、鲜嫩无比的葱管,白皙近乎透明,日光映照下,甚至能瞧见淡淡青色脉络,如同最精巧工笔画细细勾勒而成。
手腕则似冬日初雪,洁白无瑕,寻不见一丝瑕疵,盈盈一握间,尽是柔美。
手指与手腕过渡自然流畅,肌肤光滑如刚打磨好的上等美玉,又似被一层薄薄素沙轻轻包裹,泛着柔和光泽,任谁瞧了,不赞一声翩翩佳公子。
杨炯亦是看得称奇,暗自寻思这般一双芊芊玉手,莫不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想到此,杨炯不着痕迹扫了眼他胸前,见平坦无物,暗啐一句娘炮,险些看走了眼。
那唤作王修的佳公子言毕,一位老者也缓缓扶着桌子起身,声若洪钟附和道:“梁府尹,您也知晓,我这恒通船行是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