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北方构建水运网络,师师却惊觉,各个水道的关键要卡与州府,不是皇帝的亲信,便是政令不通。
虽说我一直劝慰自己那人绝非是你,可理智却不容我如此。”
“就这些?”
马三宝苦涩一笑。
杨文和轻叹一声:“自二狗断腿之后,我便明白皇帝只有扶植第三代一路可走,可怪就怪在,他明知道我和皇后关系匪浅,为何还要将齐王妃置于我处?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思来想去,我只能揣测,他或是想表明不会赶尽杀绝,又或是暗藏必杀后手。
我不敢冒险,便暗中寻人替换了齐王妃。
此事唯有谢南与我知晓,为给那奸细传递错误消息,我挑了你们几个曾有嫌疑之人,结果不言而喻,齐王妃身中三刀,你也暴露了谍子身份。”
“哈哈哈!”
马三宝仰头大笑,大口灌酒,酒水溢出嘴角,打湿衣衫也浑然不觉,“老爷依旧这般睿智,看来皇帝此番要败于您手了。”
杨文和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如海,沉声道:“为什么?我相府何处亏待于你?”
“没有!
老爷待我如至亲好友,夫人对我亦是关怀有加。”
马三宝凄然一笑。
“我要知晓缘由。”
杨文和冷声道。
“唉,能有何缘由?中了皇帝的美人计,结识一位乡下淳朴姑娘,有了孩子。”
马三宝连连叹息。
杨文和皱眉道:“你从未娶妻,怎会突然钟情于一姑娘?既钟情,娶回便是,我岂会阻拦?”
“那姑娘年仅十八,我……我拉不下脸,想着再拖一拖,这一拖便有了孩子,再拖下去,便彻底陷入皇帝圈套。
自传递出第一份消息那日起,我便知再无回头之路。”
马三宝悲切而言。
杨文和凝视他许久,斥责道:“为何不早说?你若早些告知于我,我怎会怪你?何苦非要走到这一步,才知悔恨!”
“老爷,世人大多如此,不到绝境,总以为能瞒天过海,总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个人,更会相信那个奇迹会出现,直至撞得头破血流,才如梦初醒。”
马三宝又饮一口酒,满是感慨。
杨文和再无言语,陪着他将酒坛饮尽,继而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春旗!”
马三宝微笑答道。
杨文和点头,叹道:“若有机会找到,我会为你留下血脉。”
马三宝面露愧疚,双眸含泪,跪地叩,连磕三个响头后,嘴角淌出一缕黑血,瘫倒在地。
杨文和仰天轻叹,久久伫立,终是转身,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