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我懂了!
按理说,内卫轻易不能换,他又不领兵,平白冒出这许多军人,肯定有猫腻。”
杨鲖恍然大悟。
“嗯,还算你没笨到家!”
郑秋笑着打趣一句,又道:“再瞧那轮椅沾的泥土,乌龟潭之所以叫这名字,一来形状似龟,二来靠近寺庙,香客常去放生乌龟,时日一久,乌龟成片。
值此冬日,赶上暖阳,常有乌龟上岸晒太阳,顺带上来不少水藻。
他轮椅上就沾了些黑藻,这寒冬时节,在长安,除了乌龟潭,哪还有成群乌龟弄出那么多筑巢用的黑藻。”
杨鲖盯着郑秋瞧了好一会儿,由衷赞道:“所以你就管人要人手,去乌龟潭探查埋伏?”
郑秋点头笑道:“我其实也没十足把握他定会在乌龟潭搞事,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就派人去探了探。
果不其然,现些蛛丝马迹,那些个隐蔽的树丛,分明被做了记号。
说起来,还是你的人得力,回回都能查出些门道,就连军中记号都认得,论功劳,你可不小。”
“唉!
我是真没料到,野利遇乞会从金水门攻入城中。
我来的时候,长公主正与相爷议事,我听了一耳朵。
相爷认定是皇帝为给二狗造势,故意放野利遇乞入城,却没料到咱们安排的人原是要刺杀二狗,谁晓得他身边竟有五千僧兵,武功还高强得很,更没想到野利遇乞会被困在乌龟潭,这下可好,三方混战一处。
咱们人手本就不多,只能撤退。
那野利遇乞也是个能人,马上就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拼死突围,还掳走不少北城百姓,真是阴差阳错呀。”
杨鲖连连叹息。
郑秋沉默片刻,起身重新整了整衣衫,问道:“你今儿偷跑出来,就是找我说话解闷儿?”
“哼,想你了不成啊!”
杨鲖嘟着嘴哼道。
郑秋白她一眼,嗔骂道:“少作怪,有事儿快说,我还得去中央银行查账呢。”
杨鲖吐吐舌头,神色一正,道:“我来的路上听说,皇帝封了李淑做尚书令,朝中大半官员竟都没啥反应。
听相爷讲,这是在给二狗的孩子铺路呢。
还有那个太子妃王浅予,你知道吧?死了,一尸两命,说是那丫鬟打小跟着王浅予长大,不知怎的就突然下毒。
还有齐王妃,本是我相府照应着,我都不知她在哪儿,可就在昨日子时,猛地杀进来十个顶尖高手,玩命似的刺杀她,要不是相府有些根基,齐王妃可就真没命了。
好在人保住了,孩子却没了。
唉,真够狠的!”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郑秋满心疑惑。
“我是让你小心着点儿!
要杀二狗,一定得知会我,千万别露了马脚。
这明摆着是皇帝动的手,上次咱们是有心算无心,没被抓住把柄,可要是你被皇帝察觉了,我真怕你出事儿!”
杨鲖一脸愁容。
“你怎就知道我还想杀二狗?”
郑秋愈不解。
杨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那性子,也就杨炯招惹了你,还能落个囫囵。
被其他人欺负了,你能咽下这口气?”
郑秋听了这话,重新挨着她坐下,挑眉道:“你倒真了解我。
这几日我苦思冥想,又琢磨出个绝妙法子弄死他。”
“这几日风头正紧,要不缓缓?”
杨鲖心惊肉跳。
“哼,你不帮我是吧!
行啊,那我就打着相府旗号行事,反正如今全长安都知晓我和杨炯那档子事儿,皇帝正愁没由头整治你们相府呢,我反正不怕死。”
郑秋双手一摊,耍起无赖。
“你……你怎么这样啊!”
杨鲖气得直跺脚。
郑秋扑哧一笑,伸手捏了捏杨鲖脸蛋,嬉笑道:“这就是你算计姐姐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