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心急如焚,想着赶来护你,可又知晓你的性子,怕惹你恼了,故而踌躇再三,徘徊至今。
许是老天垂怜,方能让你我重逢,我心里欢喜得紧呢。”
卢和铃俏脸一沉,抽回手,直勾勾盯着杨炯的眼睛,严声道:“杨炯!”
“啊?”
“叫姐姐!”
“我不一直叫着嘛?”
杨炯佯装懵懂。
卢和铃银牙紧咬,冷哼道:“我让你此刻好生叫姐姐!”
“和铃姐!”
“和铃去掉!”
“卢姐姐!”
“杨炯!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当我是那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吗?”
卢和铃杏目圆睁,娇声怒斥。
杨炯耸肩,满脸无奈:“我如今可是个病人,你是我姐姐,可得让着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
没门儿,我绝不应允,我不用你可怜!
也无需你负责!”
卢和铃又羞又愤,满面通红。
杨炯闻言一呆,随后苦笑着摇头:“和铃姐,你就不能偶尔装傻充愣一回?”
“不能!”
“你……你不过只大我三岁,咱俩又无血亲,更不是什么姐弟!”
杨炯急得直跳脚。
卢和铃眸光一黯,低声呢喃:“在你心里,我便如同那任人呼来喝去、毫无尊严的青楼女子一般么?”
“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待你如何,你当真不清楚?”
杨炯强忍头痛,咬牙切齿道。
“好,那我问你,你究竟是何心思?愧疚?报恩?还是轻薄戏弄?”
卢和铃字字如刀,直戳杨炯心窝,问得他哑口无言。
见他不语,卢和铃冷笑一声:“哼,没话说了吧,往后便乖乖叫我姐姐!
莫要再胡思乱想。”
“和铃姐,我承认愧疚居多,但绝无轻薄之意,若不敬重你,又怎会费尽心思来帮衬?”
杨炯连连叹息。
“哦!
我懂了,你是可怜我?见不得我沦为青楼女子,便起了玩弄之心,想着三言两语就将我圈养起来?”
卢和铃言辞犀利,句句伤人。
杨炯听得这话,气得头痛欲裂:“卢和铃!
你非得这般羞辱我不可?”
“是你先冒犯我的!
我卢和铃可不是你的玩物,更不是你随意招之即来的私妓,我是你姐姐!
你怎可存这般念想!”
卢和铃针锋相对,怒焰滔天。
杨炯听得此言,呆愣半晌,无力地靠向马车壁,幽幽叹道:“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
“哼,知道就好!
拿着别人的肚兜,还四处招惹是非,探花郎这名号,你担着倒也不冤。”
卢和铃嗔骂连连。
杨炯老脸一红,伸手入怀摸索,不见肚兜踪影,神色扭捏:“那个,和铃姐,是你帮我换的衣裳?”
“小蛮趁你昏睡时换的!”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有话快说!”
卢和铃挑眉揶揄。
杨炯心一横,咬咬牙道:“那肚兜是我一位挚友之物,可丢不得,不然她定饶不了我!”
卢和铃杏眸含煞,用力一甩,怒道:“你混蛋!”
话音刚落,只见一物扑面而来,杨炯不及闪躲,被糊了满脸。
待拿在手中,摩挲几下,认出是南仙的飞绣鹃花肚兜,忙不迭地塞入怀中。
“你可真行!
在长安便听闻你招惹了不少女子,如今都定了亲,还去这北地的招惹姑娘,这女子也是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卢和铃冷笑不止,声若法铃,直震人心。
杨炯深谙保命之道,知道此刻绝不能在一个女子面前提及另一个女子,哪怕这问之人看似温婉大度,也万万不可松口,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当下,杨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