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因战火封锁,这边陲之地所得军报最为迟缓。
他还记得前几日所见军报记载了仁多嵬兵出夏州,如今算来,确也该到此处。
只是这补给之事,究竟是有偿还是无偿,仁多嵬却未说明。
若是无偿,需有朝廷批文;若为有偿,怎地只字不提?
如今两国交战,局势瞬息万变,他野利旺荣全仗军司财物养着这一万兵丁,此乃他立身之本。
若非看在仁多嵬叔父情面,仅凭仁多嵬适才那番言语,他早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
“仁多嵬将军,如今战事吃紧,我军司尚需供给前线军饷等后勤事宜,此事难办呀。”
野利旺荣面露为难之色。
杨炯冷笑一声,心中早料他会如此,当下说道:“不劳将军费心,我已寻得大食商人作保,一应补给用度皆由他们筹备。
届时,还望将军赏光赴宴,我欲组个大食商人招商会,尚需野利兄这右厢将军出面站台呀。”
野利旺荣闻之,心下暗惊,这年轻人着实不简单,无怪乎其叔父不惜顶着偌大压力,也要将他推上麟州将军之位。
这一番话,既表明他无需军司支援,又邀自己参加招商会,做那筹款中间人,此谢礼绝对小不了。
依大夏不成文之规定,中间人可抽取借款总额两成。
仁多嵬这两千人补给,自己少说也有千两抽成。
看来这小子救公主之心甚坚甚急呀,听闻他早年在兴庆府向皇帝提亲,还被公主率众殴打了一番,如今竟还一门心思去救公主,倒也是个痴情之人。
“野利将军还有何顾虑?”
杨炯面色阴沉问道。
野利旺荣见此,生怕这财神爷一怒而去,当即命人开门,亲自下城相迎。
“仁多将军真乃少年英才!
年纪轻轻便居麟州将军之位,待擒得杨炯那厮,救回公主,必能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野利旺荣大笑恭维,对这财神爷甚是亲近。
杨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面上却故作不耐道:“将军莫要这般言语!
城中最大酒楼是哪一家?事不宜迟,我需联络大食商队,将军可带亲信为我站台,今夜便将那借款契约定下。”
野利旺荣目光锐利,一眼便捕捉到了杨炯嘴角的那丝得意,心中暗忖:“到底年少,几句恭维便有些飘飘然。
如此也好,我与数位大食商人素有往来,大可合谋坑他一把。”
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道:“城中最奢华的酒楼,当属春华楼,其中应有尽有,堪称右厢第一大消金窟,仁多兄去试试?”
杨炯知他在试探自己,伸手接过亲兵递来的一袋金豆子,解开口袋递与野利旺荣,道:“有劳将军安排。”
野利旺荣见手中金豆子,眼角不禁微微一跳,再看仁多嵬亲兵手中尚有几个这般一样的袋子,心中更是狂喜。
这仁多嵬简直比财神爷还财神爷,有此本金,借款规模定能大增,自己这中间人的抽成,怕是直奔数千两去了。
此刻他望向仁多嵬的眼神,比望着自家老爹还亲,好话频出,大有与仁多嵬结为忘年交之意。
杨炯见他絮叨不停,皱眉道:“野利将军,天色不早!
我要在春华楼稍作歇息,晚间还需老兄寻些有头有脸的人来赴宴,我也好与大食人讲讲利钱。”
“哈哈哈!
好说好说,春华楼这几日只招待仁多将军一人,我这便去为你联络!
今夜定要与你好好亲近!”
野利旺荣亦知过犹不及,恐惊走这财神爷,当下便安排人将仁多嵬安置于春华楼下榻,自己则匆匆朝将军府邸赶去。
杨炯也不迟疑,唤过蒲哆辛,沉声道:“去联络你的族人,我的实力手段你心中有数,休要耍弄心机!”
蒲哆辛连声称是:“知晓知晓,大华大辽两国驸马,小人岂敢胡来!”
杨炯闻言一怔,旋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还不快去!”
言罢,身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