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无理?你不是在辽国吗?为什么会在此处?”
“你管不着!”
李渔满脸不屑,别过头去。
“我是你姐!”
李漟加重语气,声色俱厉。
“哼,他们送我和亲的时候,怎不见你这个姐姐为我说话?”
李渔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满是委屈与愤怒。
“你……”
李漟顿时被揶得哑口无言。
“都吵什么吵!
进来!”
谢南闻声赶来,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瞪了两人一眼,寒声喝道。
李渔赶忙跑到谢南身边,挽着她胳膊,撒娇哭诉:“娘,您看她,太欺负人了,她这是要干嘛呀!”
谢南拍拍李渔胳膊,以示安抚,深深看了李漟一眼:“进来,有话关起门来说。”
李漟默默跟进内堂,目光始终在李渔身上打转,李渔察觉,狠狠瞪她一眼,挺了挺没什么变化的肚子,满脸不忿。
“漟儿,你这般行事……”
谢南望着李漟那大红嫁衣,欲言又止,神色复杂难明,似有责备,又有无奈。
李漟双膝跪地,昂道:“姨娘,还望您能体谅。
孩儿如今被逼至绝境,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希望能借家里的权势,吓退那些妄图求亲之人。
漟儿知错,在此给您赔罪。”
言罢,俯身叩,额头触地,砰砰有声。
“你无耻!
你这是威胁我家,拖我们下水,你还要不要脸!”
李渔见状,怒骂不止。
“你闭嘴!”
李漟冷哼一声,抬眸瞪她,目光似刀。
“我就不!
我是杨炯的妻子,你不是,你凭什么吼我?”
李渔满脸通红,不甘示弱,咬牙切齿。
“你……”
李漟又被噎住,满心懊恼,叫苦不迭。
她深知此举理亏,可皇帝步步紧逼,欲褫夺她手中户部财权,放眼大华,唯有相府的威望权势,能镇住宵小。
无奈之下,才身着嫁衣登门,意在表明自己是相府的人,以求自保。
她现在只恨自己是女儿身,在这权力棋局中,处处因为这掣肘,狼狈不堪。
“哎!
你这孩子,可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呀!”
谢南长叹一声,满脸无奈,摇头叹息。
李渔咬牙切齿,恨声道:“你走,休想拉我家下水!”
“李渔!
你再这般无礼,小心我家法伺候!”
李漟怒目圆睁,声色俱厉。
“你少吓唬我!”
李渔脖子一梗,毫不畏惧。
“好啦!
都别吵了!”
谢南头疼欲裂,高声喝止。
“姨娘!
漟儿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只是身为宗室之主,肩负母亲重托,宗室命运全系于我一人之手,不得不为。
漟儿在此立誓,生死皆为杨家人,绝无反悔!”
李漟神色庄重,字字铿锵,满是决绝。
“起来吧!”
杨文和踱步而入,声若黄钟。
李漟起身,垂立在一旁,仿若犯错孩童般,等着训斥。
“你这孩子,做事怎这般莽撞?也不与我商量,这般突然,叫我如何应对?”
杨文和数落道。
“是漟儿思虑欠妥,请伯父责罚!”
李漟言罢,双膝一屈,便要俯身跪地。
杨文和见状,鼻中轻哼一声,神色间却并无太多怒色,反倒有几分无奈与感慨:“你这丫头,行事作风、脾性机灵劲儿,活脱脱跟庄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哼!”
谢南在旁,杏眼含嗔,轻哼一声,也不多言,拉着兀自气鼓鼓的李渔,莲步匆匆,径往内院走去。
杨文和见谢南这般模样,心下明白,今晚这书房,怕是又得成为自己的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