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遣人刺杀,那他的性命恐怕终是难保。
李清见岳展那怯懦之态,怒火中烧,喝道:“你还算不算男儿大丈夫?若不能担当,本宫为你决断。
你且听好,两条路给你选,要么令你父进宫求陛下赐婚,要么本宫将你的腌臢行为昭告天下,到那时定国府上下尽皆休矣。
现在就给本宫答案!”
岳展闻言,咬牙问道:“公主果真愿嫁给我?”
“你这是何意?你既已坏我名节,竟还有脸如此问?”
李清目光如刀,直刺岳展,似欲将其剖心挖腹,一探究竟。
“唉,如今宫中变故,正值国丧期间,我即便求亲,陛下恐怕也不会应允。”
岳展叹息连连,愁眉不展。
“你懂什么!
本宫不比你明白宫中局势?国丧?你可见中枢丧诏书?陛下可曾为皇后、太子上谥?万安宫大火,太子与皇后尸骨无存,陛下对此却不闻不问,这就是说明陛下已经和宗室彻底决裂。
你此刻去求亲,陛下定会欣然应下。”
李清又急又气,恨声道。
“那……那我明日便让父亲前去?”
岳展低声嗫嚅,仿若蚊蝇嗡嗡。
“哼!
你若再迟疑,数月后我身形显露变化,便是想为定国公府遮掩也没了办法。
去与不去,你自行思量。”
“去……去!
一定去!”
岳展眼中绽出惊喜之色,仿若暗夜迎见曙光般明亮。
李清长叹一声,狠狠瞪他一眼,嗔道:“你真是我的冤家!”
“嘿嘿,公主放心,此后定国公府唯公主之命是从。”
岳展忙不迭地表忠心。
李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强自镇定,悠悠道:“我曾遣人杀你,你可怨恨于我?”
岳展连摆双手,赔笑道:“嘿嘿,不敢,本就是我罪有应得。”
李清沉默不语,凝视他许久,转身取过一张梅红点点的锦缎床单,掷于岳展面前:“瞧你那胆小如鼠的样子!
行事后便逃之夭夭,你将我当做什么人?青楼的妓女吗?”
岳展见此落红,欣喜难抑,往昔怯懦尽去,意气风道:“清儿放心,我这便归家求我父亲去向陛下提亲。”
言罢,转身离去,脚步轻快非常,护卫们面面相觑,虽满心疑惑亦紧跟不舍。
李清目送他离开,眼神陡然转冷,牙关紧咬,行至窗前,仰望阴霾天空,怔怔出神。
寒风拂过,李清紫衣飘飞,兰蔻坊“雨后初晴”
香水的泥土气息萦绕鼻尖,令她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忆往昔,雨后初晴,二人初见,为紫而张,将蒙学子弟打了个遍,禁足三月余。
后事如何她早已忘却模糊。
只记得,那一晚,他得以监察六部,也是一个雨后初晴之日,二人诸般疯狂,真可谓钿头云篦击花碎,紫色罗裙翻酒污。
而后,他即将大婚,李清借酒消愁,不曾想却被那下贱的岳展给侮辱欺负。
她不敢将此事告诉他,只得的用自己的方式一次次的同他疯狂泄,希望自己能忘却这一切。
期间李清动用自己的暗中力量,不断尝试刺杀岳展,皆以失败告终。
经一番探查,李清惊觉定国公府深藏不露。
定国公岳毅看似消沉,实则早已和左相府暗通款曲,纠缠不清。
昔年虎贲卫虽遭拆分,然经过定国公和左相的暗中运作,虎贲卫旧将已悄然渗透进十大禁军卫的中下层要职,此次兵变定国公同李漟一同接管千牛卫,足见其势力之雄浑。
若非太子和她还有暗中势力,岳毅也不再隐匿锋芒,她还当真是孤立无援,无人可依。
她很清楚,太子身死,自己必须重新寻个依靠,不然一旦显怀,别说为太子报仇了,就是自己这个公主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李清深知腹中胎儿并非岳展血脉,然而她如今骑虎难下,为报深仇,她必须寻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