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赶到姬德龙所言矮坡处,杨炯令众人下马,而后低声吩咐道:“摸过去宰了哨兵!
切不可打草惊蛇,这群西夏人狡黠得很,一旦察觉有人袭击,第一反应便是焚毁物资!
老子可不想白忙活一场。”
姬德龙深知此事关系到兄弟们今后是吃肉还是吃草,亲自点三名士兵,令其匍匐前进。
月色明亮时,便隐入草丛之中,待云影遮蔽月光,便迅向前推进。
杨炯在后方瞧得心惊肉跳,生怕天空忽然云开月朗,那便只得强攻一途,到那时还有多少物资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炯心中自有盘算,他此番目的唯有一个,便是解决这一千五百人的口粮问题。
西夏部落素有制作肉干、面饼、奶制品的习惯,这是他此刻最为渴求之物。
至于身后追兵,只要粮草充足,他便有周旋的底气,任其如何追赶,他也不惧。
思忖间,姬德龙趁着云遮月光之机,陡然窜出,一手捂住一名西夏人的口鼻,一手利刃疾刺其脖颈,手法干净利落。
另一名士兵则迅拾起那西夏人的毡帽,背转身形下坡,佯装撒尿。
云过光现,其他几处了望点见此处无异样,便继续巡逻。
此时姬德龙等人迅扒下西夏兵的衣服,换上之后重新登上山坡。
而后满脸堆笑,低头朝着另一处高处走去,只见他背手藏匕,几步上前,佯装亲昵地搂住这名西夏人的脖子,而后毫不拖沓,利刃一抹脖颈,随即用西夏语调侃几句,仿若无事生。
如此这般,不多时,杨炯率众人便彻底掌控了这个部落的哨岗。
“大人!
今日似是这个部落的什么节日!
您瞧那篝火,还有那喧闹的人群,咱们该当如何是好?”
姬德龙望着下方围绕着篝火跳舞的老弱妇孺,面露难色道。
杨炯亦是眉头紧锁,目光投向篝火周围那载歌载舞的西夏人,心中纠结万分。
他未曾料到,自己竟会陷入这般两难之境。
他并非心慈手软之辈,可亦绝非滥杀无辜之人,手持利刃,残害手无寸铁的妇孺,绝非大丈夫所为。
纵使两国交战,不到万不得已,杨炯断不会出此下策,只要尚有他法,他便不会行此不仁之事。
这般恃强凌弱之举,无论古今,皆为人所不齿,故而姬德龙才有此一问。
杨炯咬咬牙,唤来李嵬名,笑道:“谈谈?”
李嵬名瞥了一眼远处的篝火,冷笑一声:“谈什么?帮你屠戮我的子民?”
“不不不!
此刻的关键在于,你是否想亲手屠戮你的子民!”
杨炯狡黠一笑,说道。
“你此言何意?”
“你且瞧瞧!
我有一千五百人,而此部落士兵尚不足五十,你也知晓我兄弟们的战力。
你觉得他们能是我等的对手吗?所以,你帮我混入其中,我只取粮草,不伤妇孺性命,如何?”
杨炯神色凝重道。
李嵬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杨炯,仿若欲从他眼中洞悉其心中所想。
杨炯坦然无惧,真诚的目光迎上她那湛蓝如海的眸子,心中暗自思忖:“你又不是我家小棉花,真以为我长安探花郎是浪得虚名?诓你这白莲花,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不答应你!”
“好!
够爽快,那咱们这便……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杨炯闻言大怒。
“哼!
我不答应你,你这人阴险狡诈,嘴里难有半句实话!
我岂会信你!”
李嵬名傲娇地扭过头去,拒不合作。
“好!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杨炯怒喝一声。
上前抱起她,来至一处矮坡,将她摁倒在地,恨声道:“李嵬名,老子好言相劝,你却充耳不闻是吧?那老子此刻便去杀光下面所有人!
而后告知他们,是你这大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