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和身躯之上,疼痛难忍,仿若鞭笞。
未及寻得掩体之人,瞬间被狂风卷起,如飘零之落叶在空中无助翻滚,转瞬便消失于茫茫沙海。
他们的惊呼声、惨叫声,皆被沙暴之怒吼声无情淹没。
那些沉重的刀枪兵器,在沙暴肆虐之下,竟如脆弱枯枝,轻易被拔起抛向高空,复又重重坠地。
粮草辎重被狂风扯散,布袋破裂,干粮与水囊四处散落,须臾间便被黄沙掩埋。
士兵们紧紧抱住骆驼马匹或彼此相拥,竭力抵御那可怕的撕扯之力,然在沙暴强力的拉扯之下,风暴中心的士兵手指渐被掰开,身躯被无情扯离。
沙暴中的士兵,于风中相互碰撞、翻滚,有的撞上沙暴裹挟而来的岩石,有的被沙堆掩埋,生命在这狂暴的自然之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杨炯护着身下的李潆和李嵬名,刚一张嘴,便被风沙灌满,无奈只得紧紧抱住二人。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杨炯但觉唇上似被人轻吻一下,旋即彻底昏厥过去。
待日光初现,杨炯剧烈咳嗽数声,猛地抬起头,借晨光环顾四周。
只见幸存的士兵衣衫褴褛,满面尘沙,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许多人瘫倒在地,虚弱地喘息,身上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渗出与沙尘凝结。
有的士兵失去武器,有的盔甲亦被剥去大半,在风中瑟瑟抖。
往昔整齐之队伍如今变得七零八落,散落的旗帜在残风中无力摇曳。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伤的同伴,幸存者出痛苦之呻吟,声息渐弱,终至无声。
死去的人则瞪大双眼,仿若仍不敢相信沙暴的恐怖。
干粮与水囊大多不见踪影,仅存些许物资亦被黄沙玷污。
杨炯望着眼前惨状,心中悲愤交加,拿起被吹至身边的牛角号,奋力吹起,那号声长音不绝,仿若悲歌,响彻四野。
毛罡自沙土中窜出,大声呼道:“大人!
你没事吧?”
“快!
组织兄弟们救人!”
杨炯高声下令。
毛罡见杨炯无事,亦不迟疑,迅组织士兵展开救援。
杨炯低头,见李嵬名已自沙土中钻出,除了丝凌乱、眼神慌乱外,并无大碍。
于是低头寻觅李潆的身影,环顾四周,见不远处她那黑衣金丝袖口,赶忙奔去,掘开沙土,将李潆挖出。
见她昏迷不醒,杨炯满心疑惑,此沙土甚浅,怎会如此?不及多想,将她抱于怀中,仔细端详。
待瞥见她后心那鲜红血迹,杨炯只觉脑袋轰然作响,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将李潆翻转过来,见其后身早已被鲜血染红,那混杂着泥沙的凄惨模样,让杨炯瞳孔猛地一缩。
杨炯迅为她清理伤口,见后心创口模样,分明是风沙裹挟箭矢所致,如今这般凄惨模样,恐是失血过多之故。
思及此处,杨炯大声吼道:“菊三十娘!
我的医疗箱在哪?”
菊三十娘早已留意此处情形,急命五名女内卫将二人围起,手捧一木箱匆匆赶来。
杨炯打开医疗箱,取出棉球与酒精,迅为李潆伤口清创,见伤口极深,暗自祈祷莫要伤及脏腑,而后认真地以桑皮线为她缝合伤口。
李潆许是被酒精清创的剧痛唤醒,眉头紧皱,无力地咳嗽数声。
见杨炯仿若疯魔的眼神,李潆无力地伸手欲抚其面。
杨炯见她醒来,握住她手贴于己脸,急切道:“小棉花!
我在!
我在!
莫怕!”
李潆无力一笑,呢喃道:“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话!”
杨炯用力点头,大声道:“我自然记得!
但你必须和我一起!
我一人实在无趣!”
李潆宠溺地白他一眼,嗔道:“你莫要耍赖!
你收了我两个吻,不可反悔!”
杨炯强忍泪水,大声道:“李潆,我不认!”
李潆凄然一笑,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