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不是常言你即我,我即你吗?怎地此刻却只说是我弟弟?”
脑中声音反唇相讥。
李淑起身,整衣束带,神色冷漠:“我弟弟,早在开皇元年便已离世!”
“那你前来左相此处,所为何事?”
脑中声音满是疑惑。
“只为确认一事,当年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是谁将他养废,又是谁存了此等心思。”
李淑寒声说道。
“此举有何意义?事实上他已然废了,这般人物,全然无人君之象。
朝中大臣皆是精明之人,父皇更是目光如炬,他有什么用?”
李淑双眸之中寒芒一闪,似凛冽北风:“他纵然小人,却仍是皇子身份,这身份才是我想要的!
我们并无前朝血脉,一旦帝后失和,他便是父皇唯一之抉择。”
“为何不言语!”
李淑见脑海中声音许久未响,怒声追问。
“过些时日,我便亲手送他去见母后!”
脑中声音平静无波。
李淑闻言一怔,旋即嘲讽道:“你也并非如传言那般仁义,手刃亲弟,此等行径,寻常之人决然做不出!”
“皇家已然够乱!
我断不容许一个外人搅入其中!”
“哈哈哈!
诶!
他既非我弟,如今你亦不认,实出我意料之外。
你不是一直欲为母后报仇吗?他之身份,不正可作依仗?”
李淑嘲讽之意更浓。
“你可知是何人将他放出?父皇?皇后?还是左相?你全然不知,便贸然前来寻左相,当真是不知所谓!
若是父皇所为,便是存了与皇后决裂之心;若是皇后所为,便是谋划改朝换代;若是左相所为,那更是骇人听闻,乃图立傀儡以掌天下!
你可明白?”
脑中声音怒吼连连。
李淑轻笑一声,整妆完毕,朗声道:“如此说来,你是下了决心欲杀亲弟?”
“我再言一次!
他并非我弟!”
脑中声音咆哮如雷。
“哈哈哈!
诶,你为何如此厌他?”
李淑奇道。
“你难道不厌恶他?”
脑中声反问。
李淑冷笑着指向自己,寒声道:“于我而言,他与路边阿猫阿狗无异!
厌恶?他不配?”
言毕,似是忽生一计,续道:“反倒是你,依你性情,突闻亲弟未死,理应迫不及待前去相认,相拥而泣,互诉衷肠才是,怎地如今却想杀他?难道真是久别情疏,形同陌路?”
“母后之言,你难道忘了?‘邪佞之亲,犹腐臭之疽,虽属同脉,亦当远之若浼,勿使染身,致伤己德。
’我决然不会让兰陵萧氏毁于此人之手。
我明言相告,若我重掌此身,二狗必死无疑!”
脑中声音罕见地透着一股狠厉。
李淑摇头轻叹,轻声道:“且见过左相再作计较,总得弄清楚他究竟是何人所养之‘猪’才是。”
言罢,随着丫鬟向着杨文和的书房而去。
李淑步入书房,未等杨文和行礼,抢先一步施了一个新妇大礼。
刹那间,脑中声起,大吼道:“你要死呀!”
杨文和亦被这大公主之举惊得一愣,深夜自扬州赶赴苏州,见面便施新妇礼,此乃新婚儿媳拜堂之后对公婆所行之礼节,她这是何意?
杨文和心思急转,暗自思忖:“难道又是那混小子惹下的风流孽债?不会吧,他此刻正在北地,便是再混账,也招惹不到大公主才是。
再者说,混小子已然招惹了九公主,老子苦思冥想许久才为九公主谋得后路,怎地如今又来一个?”
李淑见杨文和愣在原地,亦不起身,就这般保持着新妇礼。
杨文和眉头微皱,虚空一扶,和颜悦色道:“公主折煞老臣了!
老臣可受不起这万福礼。”
李淑心中暗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