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豕突狼奔,逃出者寥寥。
“别追了!
快同后续骑兵会合!”
潘简若高声下令。
永乐城中。
西夏守将叶悖麻静静端详眼前的棋盘,凝眉沉思。
“将军,马湖裕河防线已破!”
一少年参军高声奏报。
“好!
敌人上钩了!”
叶悖麻轻笑着放下一枚黑色棋子。
“将军,我军在马湖裕河死伤惨重,步骑兵总共五千人被杀,这……!”
少年参军欲言又止。
“咩讹埋(音:iēéai),你喜欢下棋吗?”
叶悖麻突然问道。
“谈不上喜欢!”
叶悖麻见他如此坦诚,轻笑道:“可知弃子屠龙?”
咩讹埋皱眉,低声道:“将军,恕卑职莽撞!
五千党项儿郎加上三千铁鹞子做弃子,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些?”
“大吗?八千换五万?你觉得不划算?”
叶悖麻嗤笑。
“那倒不是!
从整体战略上看,若将军的计划真能成功,那大华的东线将会彻底崩溃,间接上将会影响到整个国战的战局走向,不可谓不划算!
只是卑职太心疼那三千铁鹞子,那可是三千重甲铁鹞子!
光装配战马战甲就花了咱们八十万两白银,每年维护和训练费更是十万白银都打不住。
朝廷除了提供些战马,其他的都是咱们自己置办,好不容易拉起了三千重甲铁鹞子,将军就……哎……!”
咩讹埋叹息连连,这三千重甲铁鹞子可花费了他全部的心血,可以说每一个甲片,每一个骑兵人选,他都熟稔于心。
如今说放弃就放弃,他真是有些不甘心。
叶悖麻看着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参军,笑骂道:“你小子呀!
既然明知道此战若胜,我大夏骑兵将直入华国腹地,到那时你想拉起多少铁鹞子就拉起多少,还能少你的钱不成?不要总想着算小账,眼界要开阔些!
你要明白,我们现在不是钓鱼,而是在屠龙!
你不下本钱,光那么点鱼饲能引得龙来?”
“将军所言卑职明白!”
咩讹埋低头受教。
“这就对啦!
小子,这才哪到哪呀,等咱们全歼了熊定中的五万军队,随后协同麟州骑兵南下,到那时才是你小子振翅的时候。
这永乐城太小了,可容不下你我二人!”
叶悖麻豪迈大笑,落子屠龙,反败为胜。
正面战场东无定河。
熊定中选定的渡河点乃是东无定河下游的一处浅滩。
此处浅滩水流较缓,河水深度较浅,尚不及膝,重甲骑兵通过绝不是问题。
纵使此处距离永乐城还有些距离,但只要渡过无定河,一个冲锋,可谓须臾便到。
熊定中也不废话,见周围大雾弥漫,先是让弓箭手扫了一遍河对岸的前沿,见没有任何响声,直接下令重甲骑兵身披全甲,强渡无定河。
如是,熊定中亲率三千展字营重甲骑兵,一个冲锋就扎入了河对岸的大雾之中。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浓雾,熊定中眸光一冷。
只见,西夏三千铁鹞子重甲骑兵全身散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隐约间铠甲乌黑亮,冷冽逼人。
头盔紧裹骑兵头颅,仅露双眸,目光如电,杀气腾腾。
精铁铸就的甲胄,坚不可摧,刀剑不可伤。
肩甲宽阔厚重,仿若能承千钧之重。
胸甲之上,神秘纹路蜿蜒,尽显西夏塞北第一骑之雄壮。
再看那铁鹞子战马,高大威猛,四肢如柱,肌肉虬结,毛色锃亮,或黑如墨玉,或棕似古铜。
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鼻中喷出阵阵白气,似是在等待主人冲锋的命令。
熊定中冷笑,大吼道:“兄弟们,都说这西夏铁鹞子有两下子,我咋就不信那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