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男人正帮他调整刀鞘。十年过去,照片已经泛黄,但树下的山茶花开得依旧灿烂,就像此刻他心中重新燃起的希望。
王一一边走边转动罗盘,不时与叶影核对地图。月初十走在队伍侧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雾霭,长弓始终保持着随时能拉开的状态。星虎走在最前,金色的星力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将扑来的雾霭轻轻推开。
石板路渐渐变得清晰,路边开始出现零星的山茶花瓣。叶影弯腰拾起一片花瓣,花瓣在她掌心化作点点星光:“是家乡的星力,能净化迷雾。”她将星光洒向四周,灰雾果然退得更远了。
前方传来溪流的声音,月初十突然停下脚步,箭头指向溪边的草丛:“有动静。”众人立刻戒备,却见草丛里钻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正摇着尾巴叼着一根树枝,看到星虎时,欢快地跑了过来。
“是雪球!”王一一惊喜地蹲下身,小狗立刻扑进她怀里,亲昵地舔着她的手指。这是她小时候养的狗,当年离开家乡时,雪球追了他们三里路,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见到。
雪球突然跳下地,叼着王一一的裤脚往溪流上游拽。星虎等人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走了约莫一刻钟,灰雾彻底散开,大片的山茶田出现在眼前,粉色的花朵在阳光下层层叠叠,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正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山茶村。
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李伯正眯着眼眺望,身边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看到月初十时,立刻挥起了手。王一一的母亲扶着门框,远远地就红了眼眶。
“我们回来了。”星虎站在山茶田边,图腾的光芒与阳光交融在一起。十年征战,无数艰险,此刻都化作了眼底的泪光。
王一一抱着雪球奔向村口,罗盘从掌心滑落,在花瓣上轻轻滚动,最终停在“归”字朝向村庄的位置。月末路收起短刀,快步走向李伯,旧照片在风中轻轻扬起。叶影拿出地图,在“家乡”的位置画了个圆满的圈。月初十拉开长弓,朝着天空射出一支带着星光的箭——那是报平安的信号。
山茶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五个归乡者的肩头。回家的路或许漫长,但只要心有方向,终能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