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漫长的路途中,蒋纪云心无旁骛地盯着高付给她的本子。
她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仔细琢磨着每一个笔画、每一个部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队伍停下休息时,其他人喝水、准备饭菜时,蒋纪云却时不时地钻进草丛里,或者溜进树林中不知道干什么。
她的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
这天,蒋文明赶着牛车,蒋纪云和小田则稳稳地坐在牛车上,车上还装满了一车酒坛子。
他们一路颠簸,终于从村子里来到了怡春城外。
蒋纪云扎着马尾辫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奇地看着国军守城的士兵们检查。
这些士兵们身着国军军装,手持长枪,神情严肃地审视着过往的行人与车辆。
小队长走到牛车前,看着那满满二十几坛酒,面露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们带这么多酒干什么?”
蒋文明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笑容可掬地给几个国军士兵分发过去。
然后才陪着笑脸解释道:“大哥,俺们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实在是走投无路,俺们就只会酿酒这一门手艺,也只能靠这个来养家糊口了。”
“这不,俺们想着来城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销路,好让日子继续过下去啊!”
“你们去找富贵酒楼的林老板,那是我们旅座家的产业,你的酒我刚刚尝过一口,绵柔浓香,很是不错。”小队长也是林家旁支的人,他觉得好东西还是给自己家族酒楼。
蒋纪云看着那小林队长,就想到前天他们遇到的事。
这天蒋纪元开着车,突然,他看到了路边草丛里倒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是血,样子十分凄惨。
小田在停车后迅速跑过去查看情况,当他靠近那个人时,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但身体却被严重烧伤。
蒋纪云也紧跟着下了车,她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她不仅查看了他的伤口,还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嘴巴,观察他的口腔情况。
站在一旁的蒋文明看着蒋纪云的动作,总觉得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他听到蒋纪云说道:“男性,身高大约175厘米,年纪差不多五十左右,全身大面积烧伤,脸部毁容严重,无修复的可能。”
蒋文明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小云简直就是把人家当成尸体在检验啊!
蒋纪元在检查完对方的身体特征后,并没有发现这个人身上有小鬼子的特征。
于是,他给这个人吃一颗特效药,缓解他的伤势。
过了一会儿,那个受伤的人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眼前围着自己的几个年轻人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问出来“你们是在等我排队投胎吗?”
正在打着伞防晒的蒋纪云听到这句话,直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伞都给扔了。
她心里想,这老头还真是幽默啊,眨眼间他们就都到阴曹地府排队等投胎了。
蒋文明强忍着笑,对老头说道:“你别误会,你还没死呢,暂时还不需要投胎。”
“你们救了我?”男人挣扎着坐起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
他身上原本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堆破布条更为贴切。
此刻,他身上披着的是蒋纪元的外衣,他颤抖着伸出双手,从小卫手中接过水壶,仰头大口地喝了几口水。
喝完水后,他稍微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几位小兄弟,我叫林维钊,是国军驻赣省队伍林宗禄旅长的父亲。恳请你们护送我返回怡春城,我儿定会重重答谢!”
在林维钊醒来之前,蒋文明早已将汽车收进空间。
此刻,蒋纪云正拉着蒋文明往后面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一辆简陋的牛车便出现在蒋纪元他们眼前。
蒋纪元连忙上前搀扶着林维钊站起身来。
他微笑着对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