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结婚当天发病,再到后面三天的症状,都说得和杨婆婆描述的无二。
但因为之后搬来了宿舍,又亲眼目睹了凶案现场,尤莉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开半扇窗,而杨婆婆住在另一间房,所以杨婆婆见到她的机会也少。
尤莉说自己晚上怎么都睡不着,耳边总有嗡嗡的说话声,还有皮鞭抽打的声音,白天她又犯困,从早上7点睡到晚上8点,就这样都还觉得整日疲倦,四肢乏力。一到夜里,就又睡不着了。
李燕燕想了想,这症状有点像是在倒时差但又倒不过来啊!
如果换做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晚上熬夜、白天睡懒觉,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尤莉老师34岁了,任教以来十多年也一直是正常作息,早睡早起,突然这样黑白颠倒、精神困倦,确实不寻常。
总不能是因为结婚太兴奋太激动了,内分泌失调了吧?
等等!内分泌失调?
有没有一种可能,尤莉是身体机能生病引发的精神不振呢?
李燕燕问:“尤老师,你结婚以后有考虑要个孩子吗?我看你这么喜欢幼儿园的小朋友,应该很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吧。”
“当然,我当然希望能生个小孩。”
“那你和先生去做了孕前检查没有?”李燕燕追问。
尤莉微微皱眉:“还没有”,她犹豫了一下,迟迟才张嘴又说,“你也知道,华子他因为我这个精神状况,现在对我有点抗拒了,他一听说我以前得过抑郁症,就……我估计……”
李燕燕见她哽咽知道她要说丧气话,于是赶紧打断她:“别着急啊尤老师,依我看,你这症状不是之前那种抑郁症,你可能是甲状腺功能减退症,我建议你最好是去医院体检一下,重点看看内科,说不定啊,你这病很快就能治好了。”
“真的吗?”尤莉那灰暗的眼眸中果然闪现出一道光。
尤莉老师的房门虚掩着,李燕燕小心敲门进去,朝她笑了笑,见她此刻神情状态都还比较镇定,就和她聊了起来。
“尤莉老师,你真伟大,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老槐村幼儿园十二年,现在这社会很少能遇到像你这么无私又敬业的人了。”
尤莉一改方才的神经质表现,此刻儒雅地微微一笑,像一位老师那样客客气气地和李燕燕说话:“你这么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也许是被人夸奖而害羞,她脸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李燕燕看得出来如果尤莉女士没得病,一定是位温柔大方的好老师。
她没有马上针对尤莉的抑郁症做心理咨询,而是试探性地问另一件事:“这里只有你一位幼儿园老师吗?”
尤莉诧异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房门口的方向:“本来有两个老师的,不过现在……只有我了。”
李燕燕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房门口,原来尤莉的房门正对着另一间房的房门,想必那边就是死者的房间吧。
“那另一个老师,她去哪了?”
“她……”尤莉迟疑片刻,站起身,抓了抓头发,又从梳妆台上拿了把梳子,开始对着镜子给自己梳头。
尤莉的动作相当诡异,怎么形容呢,她的辫子扎在脑后,但长度还不至于能把发尾抓到身前来,她就那样勾着上半身,然后伸长了胳膊够着后颈的方向使劲地梳辫子,发尾因为有静电反应越梳越炸开,而她正巧又穿着一条土黄色的连衣裙,从李燕燕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她有点像只炸毛的母猴子。
她一边用诡异的姿势梳着头,一边对着镜子蠕动嘴唇:
“小琳她死的可惨了,我那天搬回宿舍来住,敲她的门半天都没反应,找杨大娘来开门一看,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光着身子没穿衣裤,头发也湿哒哒的,浸在血里,一股子腥味。噢对了,你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吓着,小琳的脑袋……像个瘪了的皮球,左耳朵都烂成几块整个凹进脑壳里,左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尤莉越说越激动,又干咳了两声,目光忽然盯着镜中的李燕燕的眼睛,那犀利的目光直教人通体发寒。
“警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