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今天可是亲耳“撞见”了。
不说远的,她来后山之前,可不就和月娥一起看到大伯勾搭那个俏寡妇黄大婶嘛!
这么一想,那女人的声音还真有点像黄大婶。
此刻,李燕燕身子动弹不得,没法跟过去细看,便也只能竖耳仔细听,可那人声不知为什么有点雾蒙蒙的感觉,十分飘渺,又好像不是黄大婶。
到底谁这么无聊啊,跑到后山坟地里搞这种名堂?也不怕她家祖宗从地里爬出来教育她?
听了有半分多钟,全是村妇在呻吟和说话,却听不到男人有什么回应。
李燕燕戏谑道:“这浪女还挺能演的,不去拍爱情动作片真是可惜了!至于这偷情的汉子嘛……不给力,太压抑了!都不喘气。”
李燕燕惊觉自己怎么会有这番评价。
不妥不妥。
内心苦笑了一下,忽闻一阵枝叶乱颤,有个女孩大声尖叫道:“啊!你你……你在干什么!好啊,你居然在干坏事,我要去告诉村长……”
小女孩话音未落,又传来像是嘴被人捂住的闷哼声,挣扎声,没过几秒,又是棍子在落叶堆上滚动的声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重的闷响,好似什么东西撞到了石块上。
女孩安静了。
几只乌鸦飞过树顶,哇哇叫着飞远而去。
李燕燕这回听得真真切切,尖叫的女孩就是月娥。
她这是摔倒了吗?还是晕了?死了??
人隔得太远,又被大小树木遮住视线,李燕燕根本看不到。
然后是一阵窸窸簌簌脚踩落叶的声音,脚步渐行渐远。
旋即,李燕燕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意识如沉重的水球砸进大海里,球皮爆裂,球里的水逐渐融入海水深处。
耳畔有人在呼唤她:“钟离,钟离,醒醒吧,你快点好起来吧,妈求求你了!”
是钟离妈妈。
脑海中记忆碎片拼凑起来,李燕燕仿佛也设身处地看到了两岁时的小钟离躺在妈妈怀里熟睡的场景。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妈妈要进来。”妈妈温柔地哼着童谣,两颊浮现亲昵的微笑,翦水双眸温柔地看着怀中宝贝,那个最疼爱的最重要的小可人儿。
猛地用力睁开双眼,李燕燕看到一间白墙四壁的简陋屋子,自己不知为何正躺在床上,而且好像还是——病床?
没错!这里是医院!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回到列车上?她不是应该和丈夫一起去度蜜月的吗?
方才在后山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小钟离的记忆。李燕燕此刻依旧保持着清醒,开始一点点推理。后山那里定是凶案现场,想必月娥已经遇难了,但真凶尚未浮出水面。
可若是噩梦初醒,她现在不应该坐在列车里吗?
这病房又是怎么回事?
李燕燕正要从床上坐起身,忽然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
“钟离你醒啦!你可算是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七天了,可把妈给急死了啊!”
妇人约莫五十岁不到,庄稼人打扮,一双粗糙起茧的手紧紧握住李燕燕被插满针管的左手,她能感觉到妇人这双手是日夜操劳、辛勤劳作的杰作。
这应该是钟离的母亲吧,李燕燕认得她那双眼睛。
就算已两鬓斑白,皱纹爬上额头,但那对翦水双眸她可是印象深刻。
“妈?我怎么会在这里?张辰呢?”李燕燕尝试着打听丈夫的下落,以及自己得病了吗。
从上次登出游戏之前,她已经许久没见着张辰了。
对了,列车上那个抽烟的黄衣男人!李燕燕一下子想起来,男人说话的口气、抽烟的动作就跟小钟离的大伯一模一样。
难怪当时看着他眼熟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都有点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了。
钟离母亲却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就满脸担忧地问:“孩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张医生他……好像在隔壁病房,你等着啊,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