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半座桥,可桥上却没有人影。
在往远处看,张王庄里已经星星点点的点起了灯火,可大部分地方,仍旧笼罩在夜色之中,就算施教头把眼珠子瞪成铜铃,也看不见夜幕中游击队隐藏在哪里。
他顺着射击口扫了一圈,不见人影也看不到射击的火光,游击队似乎走掉了。
“哪里打的机枪!”
他还是有些紧张,又开口问。
另一个射击口边的家丁朝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一指:“那里打的!”
“人呢?”
他又凑到了射击口边,顺着家丁的手指朝那边看过去。
夜幕下,只能依稀分辨出200米外的这个小山包的黑影,墙头上的火把照不到这么远,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刚才有个游击队,就站在桥头边叫嚣,我打了他两枪,见他一瘸一拐的跑了,定是被我打伤了!”
那家丁又趁机邀功道:“我见他要跑,就赶紧想补枪,山包那头就飞来一梭子弹,险些打透了墙壁,我只好舍了受伤的那个,去瞄准机枪的火光,又打了一枪,机枪就哑火了!”
“做得好!”
施教头收回了目光。
如果他说的属实,刚开战游击队就被打死打伤了两个人,他们要攻下高墙,无疑是痴人说梦。
“等明儿,我跟张老爷说说,下个月给你加饷!”
他拍了拍这家丁的肩膀笑道。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啪”
的一声枪响。
一子弹贴着射击口飞进了碉楼里。
子弹掠过的破风,撩起了施教头耳边的鬓角,他吓得头一缩。
这枚子弹射进了碉楼后,打到了他们身后的弧形墙壁上,子弹打不进坚硬的青砖,撞在上面裂成了好几片。
碎裂的弹片在狭小的碉楼里弹跳,耳边只听哎呀一声,那个邀功请赏的家丁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大腿外侧一阵剧痛,他赶忙伸手捂住了伤口。
这枚弹片在他大腿上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后,啪嗒掉到地上,总算耗尽了能量,在青砖地板上打了几个转,带着撕裂的皮肉和鲜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