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外甥!”
“妈拉个巴子……”
城墙上响起一个人的叫骂声。
在一连串叫骂声中,一个伪军中队长奔到了车前。
他脖子上挂着一具日本式望远镜,带着一个大檐帽,身上的灰布军装倒是笔挺,武装带斜挎在肩头上,腰上神气的挂着一把王八盒子手枪。
他脸色黝黑,看年纪似乎比关驴蛋大不了多少,比关驴蛋也矮了大半个头,但看起来却很粗壮的模样。
“关驴蛋,早跟你说今天城里有大事,让你不要来,你怎么又跑来了……”
他跑到车边,劈头盖脸朝关驴蛋骂道。
“武举人家说,今日要买柴火嘛……”
关驴蛋颇为委屈的说到。
“屁,他今日被皇军抓去主持用刑,买个屁的柴火!”
那人又骂道!
“啊哟,好像是的,难怪我去他家,不见有人……城里又乱糟糟的,我就赶紧往回跑了……”
“妈拉个巴子的……”
那中队长一听,又骂道:“皇军今天要用抓到的那人做局,一网打尽游击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有人劫法场,竟跑了一个……现在全城只许进不许出,地皮都要刮三遍……”
“啊?那俺不能回去了?”
关驴蛋又嚷道:“俺有良民证,白天进城晚上必须出城,这可是你们说的……否则打板子又是打俺屁股……”
“妈拉个巴子……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板子!”
中队长又骂道。
“拔香头的时候……俺唱一句,你打一板子……”
一说到这个,关驴蛋似乎满腹委屈,嘟哝着。
“喂,过去的事不要提!”
中队长更加气恼了,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妈拉个巴子,老子千辛万苦拉起个队伍,拉你上山挂柱,吃香喝辣,你倒好,干了没几个月就闹着非要拔香头,要不是看在死鬼姐姐的份上,老子一刀剁了你喂狗!”
中队长又骂道。
“你要真剁了俺,俺下去跟娘说,你那个弟弟好没良心哩……”
看到他又要数落过往,中队长反倒急了,赶忙摆着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开门,开门!”
他回过头,冲守着城门的伪军叫到:“让他滚蛋!”
板车吱嘎吱嘎的,出了城后又走了很远,凌叶羽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开口问道:“关驴蛋,关驴蛋……”
“嗯,怎么了?”
关驴蛋拖着板车,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听到凌叶羽叫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还没有停下来。
“能停一停吗?我的脚……麻了……”
凌叶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哎哟,俺忘了这茬!”
关驴蛋惊叫一声,快跑几步把车靠在了路边,停了下来。
稀里哗啦的把柴捆扒拉开,关驴蛋伸手就去扶凌叶羽。
“等等,等等……”
凌叶羽伸手挡开他,脸上都快皱成一团了——他刚才挪了一下屁股,可不挪还好,这么一挪,麻得更严重了。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特别是下半身,好像被焊死在板车上了。
“领导你怎么样!”
看到凌叶羽表情痛苦,一动不动,关驴蛋有些急了,竟不顾凌叶羽阻拦,伸手一扯。
这家伙的力气还挺大,凌叶羽嘴边痛苦的一咧,人就好像一个石墩子一样,被他扯的一歪。
“哎哟,不会伤到了吧?要去看郎中?可郎中在城里……咱不能又回去吧……”
关驴蛋见凌叶羽更痛苦了,赶忙又放开了手。
“让我……缓缓……”
凌叶羽很无语,胸口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吐出来。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凌叶羽才感觉气血重新活动起来,他小心翼翼的伸直了腿,总算好受一些了。
阳光重新暖暖的照在身上脸上,凌叶羽又重新呼吸到了香甜的空气。
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