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认出来了,之前沈明棠送过他一束粉玫瑰,就是这家店的包装。
花店里,有个男人正半蹲在花架前,捏着一把剪刀,专注地修剪着香槟玫瑰的根茎。
他深棕色的卷发被阳光镀上一层浅金,几缕碎发垂在饱满的额前,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蓝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玻璃珠,专注时微微眯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或许是听到店门口有动静,他抬起头来,一下子就看到了沈明棠几个人。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便笑道:“沈小姐,温少爷,松萝同学,想不到会在这里偶遇你们。”
沈明棠和温砚辞各自对他点了下头。
男人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沉默,像以前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只有在偶尔顾客问起时才会进行沟通。
他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松萝盯着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些……
她张了张嘴巴,最后又闭上了。
她该说什么,将百合的消息带给他吗?
或许他根本没有喜欢上那个经常来光顾的女孩,是她多想了而已。
松萝突然有些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神。
此时的温砚辞,已经在店里顺手买了花,准备和沈明棠离开了。
松萝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最后又看了这花店一眼,终于还是推开门离开了。
而他们身后,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门,在原木色的收银台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男人站在靠窗的木桌旁,指尖捻着一束薰衣草。
浅紫色的花穗蓬松柔软,被他轻轻抖开时,细碎的花瓣带着干燥的草木香簌簌落下。
梳理好后,他取来浅棕色的麻绳,在花束根部轻轻缠绕。
最后,他将整理好的薰衣草一束束竖放进原木色的花桶里,调整着花束的角度,让每一束的紫色都能均匀地舒展。
整个过程里,男人没说一句话,只有阳光和薰衣草的香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他看着薰衣草的眼神格外专注,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
另一边。
沈明棠几人坐上了回帝都的飞机。
说起来,沈明棠自从一年前回国后,坐过不少次飞机,大多数时候却都是国家给掏的钱。
这次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