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宗露看向沈明棠。
沈明棠却很吃他这一套，又或者只是觉得对方肯为她花心思就好。
她收回手，双手环胸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笑道：“还是很可爱的。”
温砚辞眨了一下眼睛：“就只有可爱？”
沈明棠想了想，说道：“还有美。”
在波洛克时，她曾读过现代美学原理。
其中，“美”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
一切能引发人愉悦、欣赏等正面情感的特质，都可以称之为美。
美，不只是美。
是具体事物，也是抽象感受。
沈明棠读过很多书，看过不少美好的词汇。
但她以为，此人此刻，抵得上她印象里美的终极集合。
温砚辞哑然失笑，随即又说道：“沈小姐，这是我听过对我最高的评价。”
“不过你看看，能不能高抬贵手，先让我站好？”
沈明棠闻言，后退一步。
温砚辞这才有机会直起身来。
尽管沈明棠已经很高了，但是温砚辞此时，还是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少年身上最先漫过来的是揉面时沾在身上的麦香。
这种小麦香味，混着发酵粉淡淡的甜，像刚烤到一半的吐司，温温软软地裹在他周围。
温砚辞说道：“只是烤面包，做蛋糕而已。沈小姐还喜欢什么，我都会去学的。”
沈明棠停顿一秒，她抬起脸，看着眼前表情认真的少年。
说道：“我并不是喜欢甜品……以前经常买它，只是因为它能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促使神经元释放多巴胺。
这种机制很原始，本质是大脑在鼓励我们摄入能提供能量的食物，以维持生存。
但是我现在，似乎更喜欢一种未知的吸引力，它给我带来的多巴胺，更加高级。”
她微微一笑：
“因为温砚辞……我现在喜欢你。”
正认真听着沈明棠说话的温砚辞，怔住了。
他的眼睫飞快眨了两下，像被强光晃了眼。
这会儿的他，根本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什么？”
沈明棠出乎意料地耐心。
她正要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突然看见面前的脸凑近了。
沈明棠一愣，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温软的触感从额头处传来。
鼻息间，是淡甜的香草味、糖霜的甜味，和一股清苦的茶味，温得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