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侧了一下视线，那眼神很明显：你确定？
看着沈明棠略带怀疑的眼神，温砚辞越发执拗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于是两人就到旁边的摊位上去，按照另一个老爷爷的指示，开始动手。
“孩子们，做糖画啊，心要静，手要稳。看好了，这糖浆啊，得顺着你的心意流，不能急，也不能慢……”
老爷爷先是从锅里舀起一勺金黄色的糖浆，手腕轻轻一抖，糖浆便如丝线般流畅地落在白净的石板上。
“你得先想好要画啥，心里有个底，然后手就跟着心走，一笔一划，都得讲究个火候和力度。就像这样，先勾个轮廓，再慢慢填充……”
老爷爷动作娴熟，时而快速挥洒，时而细腻勾勒，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便呈现在摊位上的众人眼前。
“来，你们谁先试试？”老爷爷做完示范后，就笑着看了过来。
沈明棠扬起一边眉梢，看了眼温砚辞。
温砚辞的颜值和身高在人群里相当突出，众人互相看了眼，一下子就将目光落到他身上来。
老爷爷见状，便笑着将勺子递过来，鼓励他动手尝试。
温砚辞抿唇，迎着众人的视线，感觉手里的勺子格外烫手。
老爷爷笑笑：“别紧张嘛小伙子。给你女朋友露一手？”
听到这个词，温砚辞下意识想去观察沈明棠的反应，可众人都等着他动手，他没机会去看……
她竟也没有反驳。
温砚辞握着勺子，眼神专注。
线条很生疏，但是在老爷爷的指导下，竟然还有几分像模像样的。
周围的人都盯着他。
沈明棠站在人群里，看着少年笨拙的动作，以及紧绷认真的侧脸，竟然觉得这位大少爷看着有点蠢萌蠢萌的。
看着看着，她的思绪突然有些发散。
是不是，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在给她刻木雕，做小蛋糕时，也是这么一副笨笨的但一本正经的样子？
热闹的街市里，青石板上浮着桂花糖蒸腾的甜香。
面前铜锅里的琥珀色糖浆正咕嘟咕嘟冒着小泡，铁勺磕在锅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眉骨投下的阴影漫过眼尾，神态认真。
他的手腕悬在半空，握着铁勺的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糖丝在青石板上拉出细长的金线，在阳光里忽高忽低地游走。
沈明棠的视线落到他修长白皙的指节，以及筋脉分明、线条清晰但又充满力量感的腕骨处。
几道浅浅的疤在他的腕处横着，看着有几分突兀。
她的视线正落在上面，耳畔碰巧传来老爷爷的笑声：“好了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