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厌恶,面上却笑意不减,抱拳行礼道:“既蒙殿下美意,在下自当感激。
眼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要是殿下没有其他吩咐,我也不便多扰,改日得空,再来登门叨扰。”
话音未落,他已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作势要走。
此刻每多待一息,胸腔里的怒火便灼烧得更烈,那虚伪的寒暄落在耳中,恍若利刃刮擦心口。
“哈哈哈,那叶兄弟请便。”
宁飞豹抬手,皮笑肉不笑地虚引了个手势。
闻言,叶轻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朝着门外而去,甫一踏出房门,叶轻云便如褪去假面的猎手,周身寒意骤然升腾。
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杀意,袖中紧握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似也在催促复仇的渴望。
“宁飞豹……”
他默念这个名字,心中涌起的的喃语比淬毒的利刃更冷,“今日的隐忍,来日定要你付出代价,杀亲之仇,我要你让你血债血偿!”
转身踏入暮色时,他的背影犹如一柄收鞘的剑,锋芒暗藏,只待出鞘之日。
而待叶轻云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宁飞豹抬手虚引灵力关上房门,同时脸上的笑意也是瞬间凝固,猛地挥袖扫落案上茶盏。
青瓷碎裂声中,他双目赤红如兽,死死盯着房门,喉间溢出一声森然冷笑:“若非父王与夜叔三令五申,凭你这蝼蚁也配与我坐到一起?”
他重重踹开脚边凳椅,在空荡荡的厅中来回踱步,青筋暴起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若到了那天,你对父王的大计无用……哼,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轻云与宁飞豹的居所相隔不远。
他离开后径直往回走,临近住所转角时,一眼望见温锦与温婉秋正等在门外。
他虽是神色未变,脚步却不自觉加快几分。
温婉秋远远望见叶轻云身影时,指尖骤然攥紧裙角,下意识便要迎上去。
不料温锦恰在此时转头,那道带着警告的目光如利刃般扫来,她伸出的脚顿时悬在半空,像被戳破的气泡般泄了力道,耳尖烫地缩回半步。
眨眼的功夫,叶轻云几步便跨到了温锦面前,抬手抱拳行礼:“见过院长。”
他垂眸时余光扫过温婉秋攥得白的指尖,面上却无半分波澜,“不知院长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话音落时,檐角铜铃随风轻晃,惊起两三只雀儿掠过灰瓦,倒衬得这方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