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缘山道袍的年轻修士笑着说道。
陈。
这个姓氏,放眼整个辰平洲都是十分常见的。
李浩文能在三息时间内,说出至少十个姓陈的空山宗弟子。
可当面前这位空缘山的年轻修士以“陈师弟”如此自称的时候,他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面孔,就只有一个。
陈彦。
十七年前的空缘山首座弟子,最终陨落在了外院大劫。
而面前的这位腰间佩戴着枢机院令牌的年轻修士,身上所穿着的也是空缘山的道袍……
呵,怎么可能呢?
陈彦早就已经死了。
李浩文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朝着面前身着空缘山道袍的年轻修士方向作揖,随后道:
“既然如此这般的话,那李某就先如此称呼陈师弟了。”
面前身着空缘山道袍的年轻修士点了点头,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在酒楼的大厅当中踱了几步,他的视线落在大厅中的那些身穿外院道袍的弟子身上。
“还真是怀念啊。”
这身着空缘山道袍的年轻修士感慨道:
“突然想起来,昔日我也曾是外院弟子,后来因为各种差错巧合,才入了空缘山,一晃也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
闻言的李浩文心中一凛,瞳孔紧缩:
“难道,阁下是……”
“当年我与李师兄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的交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与故人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如此珍贵。”
陈彦笑道:
“可毕竟今日是故人相见,倍感亲切……不知李师兄可否移步,与在下叙旧?”
……
看着眼前的李浩文,陈彦心中涌起的第一缕念头,便是他老了。
陈彦默默推算。
昔日天顶山大劫发生时,李浩文二十一岁,风华正茂。
如今,十七八年光阴逝去,他年近不惑。
眼前的容貌,恰如他的年岁。
这对李浩文这等天赋的修士而言,实属罕见。
楚汐瑶,秦卿羽……那些同代的天之骄子,岁月仿佛在他们身上凝滞。而眼前这位昔日渊华山意气风发、正气凛然的青年才俊,如今眉宇间刻满了风霜与磨砺,身形虽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洗不去的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