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五卷:时光封茧,玄珀沉眠
戈夫洞穴的石龛被碎石与苔藓渐渐覆盖时,石生已经成了部落里的长老。他的头发像洞顶的蛛丝般泛白,手指上布满了打磨燧石留下的厚茧,唯有说起那枚“光珠”时,眼睛里还会映出当年的暖光。
每年霜降那天,石生都会带着部落的孩子走进洞穴深处,在被苔藓半掩的石龛前停下。他指着石壁上隐约的凿痕,轻声讲述:“这里睡着我们的老长老,还有一枚会发光的珠子。是用松脂做的,里面藏着一只飞虫,也藏着我们部落的手艺。”孩子们会凑到石壁前,用小手摸着冰冷的石头,想象着那枚珠子在黑暗里的模样——它会不会像萤火虫一样,在老长老的掌心亮着?
岁月像洞穴外的河流,慢慢淌过。石生走了,阿烈走了,连最小的阿禾也成了被后代追忆的长者。部落渐渐迁徙,去了更温暖的河谷,戈夫洞穴渐渐被遗忘,只在偶尔流传的故事里,留下“有光珠的石洞”的模糊印记。
洞穴里的时光是静止的。洞顶的水滴年复一年落在同一处,积成了小小的石笋;蝙蝠在石龛上方筑巢,翅膀掠过的风,轻轻拂过覆盖着琥珀珠的尘土;苔藓慢慢爬满石龛的边缘,像给那枚沉睡的珠子,织了件绿色的茧。琥珀珠躺在老长老的掌心里,被黑暗与寂静包裹着,它表面的光泽渐渐被尘土遮住,可里面的飞虫,依旧保持着振翅的姿态,仿佛还在等待着某束光的唤醒。
偶尔有野兽闯进洞穴,在石龛前驻足片刻,又匆匆离开;偶尔有雨水顺着洞穴的缝隙渗进来,打湿了琥珀珠表面的尘土,露出一丝微弱的暖光,可转瞬又被新的尘土覆盖。琥珀珠不慌,它像知道自己有使命——它要替远古的人类,替那个叫石生的年轻人,替整个部落,守着那段关于打磨、钻孔与敬畏的时光,等着千百年后,与另一双懂得它的手相遇。
第六卷:尘泥破茧,探者寻踪
一千多年后的一个清晨,埃莉诺带着她的考古队,站在了戈夫洞穴的入口。她是不列颠最年轻的史前考古学家,研究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人类工艺已有十年。靴底踩在洞口的腐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回应着千年前石生打磨琥珀时的声音。
“大家小心,洞穴内部可能有松动的石块。”埃莉诺举着探照灯,光束刺破晨雾,照进洞穴深处。灯光扫过石壁时,她忽然停住了——石壁上有几处不自然的凿痕,边缘虽然被风化,却能看出是人为打磨过的。“这里可能有墓葬!”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队员们立刻围过来,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石壁周围的泥土与苔藓。
清理工作持续了三天。队员们用小刷子细细扫去泥土,用软毛刷拂过石壁上的苔藓,生怕破坏了任何可能存在的遗迹。埃莉诺每天都守在洞穴里,眼睛熬得通红,却丝毫不敢懈怠——她总觉得,这个洞穴里藏着不一般的东西,或许能填补旧石器时代人类饰品加工技术的空白。
第四天下午,当最后一层泥土被扫去时,一个半米宽的石龛露了出来。埃莉诺屏住呼吸,慢慢将探照灯的光束移进石龛——里面躺着一具早已碳化的骸骨,骸骨的腰间,还能看到燧石刀的残片;手边,靠着一根朽坏的鹿角杖。“是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墓葬!”队员们忍不住低呼起来,埃莉诺却没动,她的目光被骸骨的掌心吸引了——那里似乎有个小小的、圆圆的东西,被骸骨的指骨轻轻拢着。
她戴上无菌手套,慢慢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骸骨掌心的尘土。当那层薄薄的尘土被扫去时,一道微弱的暖光,忽然从骸骨的掌心漏了出来——那光不像探照灯的冷白,也不像火把的炽烈,是温润的、柔和的,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石头,瞬间击中了埃莉诺的心脏。“天啊……”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轻轻捏住那个小东西,慢慢从骸骨的掌心里取了出来。
第七卷:星芒重绽,时光对话
埃莉诺把那个小东西放在考古队的便携工作台上,探照灯的光束缓缓打在上面——那是一枚圆形的珠子,直径约六毫米,表面光滑得能映出她的倒影。她轻轻转动珠子,忽然看到了里面的秘密:一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