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琥珀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嗒嗒”声,像极了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同行的有三个人:部落里最擅长辨路的卡伦,他的父亲曾去过南方的部落,留下一张用木炭画在兽皮上的地图;还有力大无穷的托尔,背着装满干粮的皮囊,腰间别着青铜斧头;最后是懂些草药的莉娜,她的药篮里装着止血的紫草和治风寒的艾草——奥尔夫说,路上的险,比北海的风暴还难测。
他们先穿过北海沿岸的森林。秋末的森林里,树叶都变成了金黄或深红,踩在上面软软的,像铺了一层地毯。卡伦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拨开挡路的灌木丛,偶尔弯腰查看地上的脚印,嘴里念叨着:“父亲说,沿着有松鼠脚印的路走,就能找到南方部落的方向。”林德跟在后面,兽皮袋里的琥珀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他时不时停下来,摸一摸袋里的琥珀,感受那熟悉的温润——这是他的定心丸,只要琥珀还在,路就不算错。
走了三天,森林渐渐稀疏,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托尔放下行囊,蹲在河边打水,莉娜则在河边找了些野果,擦干净递给大家。林德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取出一块琥珀,放进水里,琥珀在清水中愈发透亮,像一块被水滋润的黄玉。卡伦凑过来看,指着琥珀里的小气泡说:“你看,这里面好像有空气,是不是海神还在里面住着?”林德笑了笑,把琥珀从水里捞出来,用鹿皮擦干:“或许是北海的风,跟着琥珀一起走了。”
第四天清晨,他们遇到了第一场麻烦。过河时,托尔不小心踩滑了,背着的干粮袋掉进了水里,一半的麦饼都湿了。托尔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腿,莉娜却蹲下来,把湿了的麦饼摊在石头上,说:“今天太阳好,晒一晒还能吃,就是口感差些。”林德看着托尔沮丧的样子,从兽皮袋里取出一块最大的琥珀,递给他:“你看,这琥珀里的贝壳,当年也是被海浪冲过的,可它还是这么亮。我们这点麻烦,比海浪小多了。”托尔接过琥珀,放在手心,阳光照在上面,暖黄的光映得他的脸也亮了起来,他点点头:“你说得对,这点事不算什么。”
又走了五天,他们终于看到了南方部落的炊烟。那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部落,木屋比北海的更宽敞,屋顶铺着茅草,周围有用木头围起来的栅栏。卡伦兴奋地挥了挥手:“到了!这就是父亲说的桑部落!”他们走到栅栏前,一个手持木矛的守卫拦住了他们,看到林德背上的兽皮袋,眼神里满是警惕。卡伦赶紧拿出父亲留下的兽皮地图,递给守卫:“我们是北海来的商队,想用琥珀换些物资。”守卫拿着地图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兽皮长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是桑部落的首领,名叫埃布尔。埃布尔看到林德袋里的琥珀时,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接过一块琥珀,放在阳光下,嘴里喃喃道:“我只在小时候听祖父说过,极北的海里有会发光的石头,原来就是它。”
第三卷·草原长风,珀映星河
离开桑部落后,他们的行囊里多了两匹马——埃布尔用两匹马来换了五块琥珀,还告诉他们,再往南走,就是草原,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擅长骑马,有了马,能省一半的路。林德第一次骑马,刚开始还很紧张,双手紧紧抓着缰绳,马走得慢时还好,一跑起来,他就觉得要摔下去。托尔在旁边笑着教他:“身体跟着马的节奏动,别硬撑,就像在北海坐船,跟着浪走就不会晕。”林德试着放松身体,果然稳多了,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草原的青草香,比森林里的空气更开阔,他低头看了看挂在马鞍上的琥珀袋,琥珀在风中轻轻摇晃,光在马背上跳来跳去。
草原的白天很长,太阳要到很晚才落下。他们常常在午后遇到游牧部落的帐篷,那些帐篷像一个个白色的蘑菇,散落在草原上。有一次,他们路过一个帐篷,帐篷前的妇女正在挤羊奶,看到他们的马和琥珀袋,热情地邀请他们喝羊奶。林德接过陶碗,温热的羊奶带着淡淡的奶香,他拿出一块小琥珀,送给妇女的孩子,孩子捧着琥珀,高兴得蹦蹦跳跳,把琥珀举到太阳下,大喊:“娘,你看,它会发光!”妇女笑着说:“这是极北来的宝贝,你们要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