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清洗双手,再用烧红的铜刀烫过,小心翼翼地刮去伤口处的腐肉,又用捣烂的蒲公英、紫花地丁敷在伤口上——这两味草药是治疮疡的良药,能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可敷了一日,石垣的伤口仍不见好转,反而更肿了,夜里疼得他辗转难眠,额头满是冷汗。苍伯看着伤口,眉头紧锁:“热毒已深入肌层,单靠草药怕是压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夜里,苍伯坐在火堆旁翻找草药,无意间碰倒了装琥珀碎片的陶罐——那是他平时磨珠子剩下的碎块,大小不一,却都莹润光滑。他捡起一块碎片,指尖无意间蹭过,竟觉有些发麻,像是有细弱的“气”在指尖游走。忽然,他想起部落里的老猎手说过,从前有猎手在林里受伤,没带草药,就捡块琥珀碎片敷在伤口上,竟能止些血,还不容易烂。
苍伯心头一亮,急忙取来一块干净的琥珀碎片,用温水洗过,再用烈酒略浸片刻,轻轻敷在石垣伤口的中央。石垣起初觉得伤口处凉丝丝的,比草药敷着舒服些,可没过多久,他忽然“嘶”了一声,说:“苍伯,伤口好像不那么烧得慌了!”苍伯凑近一看,只见伤口渗出的脓水竟少了些,原本黑紫的边缘也淡了些红色。
接下来几日,苍伯每天都给石垣换一次琥珀碎片,同时仍用蒲公英水给伤口清洗。到了第五日,石垣的伤口竟开始结痂,红肿全消,连疼都不疼了。石垣握着苍伯的手说:“苍伯,这琥珀莫不是神物?竟比草药还管用!”苍伯抚着琥珀碎片,沉吟道:“中医讲‘疮疡多由热毒、血瘀所致’,这琥珀似能‘活血止血、解毒敛疮’,敷在伤口上,既能止住血,又能散热毒,倒比单用药草周全些。”自此,苍梧部便多了个规矩:猎手出猎时,必带几块琥珀碎片,以备不时之需——这“天然创可贴”的用法,便在部落里口口相传,成了未载于文字的“活知识”。
上卷三:玄珠按穴,疏风止头风
苍梧部的长老木公,年近六旬,常年受“头风”之苦。每到刮风下雨的日子,他的头就疼得厉害,先是眉棱骨发酸,接着整个脑袋像被裹了层湿麻布,沉得抬不起来,有时还伴着恶心,连饭都吃不下。苍伯用了不少法子:用川芎、白芷煎水喝,能缓一时;用艾绒灸“百会”穴,也能止些疼,可终究不能除根,木公的头风还是时好时坏。
这年深秋,连着下了三日冷雨,木公的头风又犯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连眼睛都懒得睁。苍伯来看他时,见木公的脸色苍白,嘴唇发乌,伸手摸他的脉,脉弦紧——这是“风邪夹寒,阻滞经络”之证,气血不通,才会头痛不止。苍伯皱着眉想:寻常的草药、艾灸,只能散表层的寒邪,若想通深层的经络,怕是得另寻他法。
正想着,苍伯的目光落在木公床头的琥珀珠链上——那是去年苍伯给木公串的,木公平时不常戴,只在头痛时偶尔挂着。苍伯忽然想起,前番阿禾用琥珀治喉痹时,珠子贴在穴位上的效果,便取过珠链,对木公说:“长老,我给您试试按穴,或许能好些。”说着,他解开珠链,取出一颗最大的琥珀珠,蘸了些温热的姜汁(姜汁能散寒通络),轻轻按在木公的“风池”穴上。
风池穴在颈后,是风邪入络的“门户”,苍伯用琥珀珠顺时针按揉,力度由轻到重。木公起初觉得颈后有些酸胀,可揉了片刻,竟觉一股暖意从颈后往上走,慢慢散到整个头部,原本紧绷的脑袋竟松快了些。苍伯又换了颗小些的琥珀珠,按在木公的“太阳”穴上——太阳穴属奇经八脉的“阳维脉”,按之能疏风止痛。
就这样,苍伯用琥珀珠在木公的风池、太阳、百会三个穴位上轮流按揉,每穴揉一盏茶的工夫。待按完,木公竟能坐起身来,还喝了小半碗粥,对苍伯说:“苍伯,这法子真神!我这头竟不那么疼了,连恶心的劲儿都没了!”苍伯笑道:“这琥珀珠温润,按在穴位上,既能借‘珠气’通经络,又能借姜汁散寒邪,比单用手按更管用。”
往后,木公便养成了习惯:每天晨起用琥珀珠按揉颈后的穴位,刮风下雨前,更是提前按上半个时辰。渐渐地,他的头风犯得越来越少,到后来,即便遇上冷雨天气,也只是眉棱骨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