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虎魄’之说,果是虚言。”
陶弘景又取来两块样本,分别碾末煮水,请徐陵品尝:“徐兄试试这两碗水,一为松脂末所煮,一为琥珀末所煮。”徐陵浅尝后,惊讶道:“两者皆有松木香,只是琥珀水更醇厚些!”陶弘景笑道:“松脂化珀,如陈酒陈年,味更浓,效更厚,本质却无二致。《神农本草经》未言其源,故世人附会虎魄,今以实验证之,方知松脂为根。”
徐陵回去后,写下《茅山珀辨》,详述实验过程,陶弘景的“松脂化珀”说开始在士人间传播。而陶弘景则在《本草经集注》草稿中写道:“琥珀,松脂入地千年所化,埋土实验可证,内有虫者,皆松脂凝结时裹入,非虎魄吸魂。其性甘平,安神散瘀,与松脂同源而异功。”实践与实验的结合,让他的观点有了无可辩驳的力量。
第三回山民稚子·松珀同效定惊魂
梁天监七年冬,茅山脚下的村民阿桃抱着三岁的儿子阿禾,哭着冲进炼丹房——阿禾在松林里追松鼠时,被突降的惊雷吓得昼夜啼哭,眼窝深陷,脉象浮数,是“惊则气乱、心神失守”之症。阿桃用了山民传的“压惊符”,却没半点用,孩子日渐消瘦。
陶弘景见阿禾双眼含泪,小手紧紧抓着阿桃的衣角,便说:“阿桃莫急,我用松脂与琥珀,都能治你儿的惊啼,你且看哪个管用。”他取来少量松脂末,用温水调成糊状,喂给阿禾半勺;次日,又换成琥珀末调糊,喂给阿禾剩下的半勺。
第一日用松脂时,阿禾夜里只哭了一次;第二日用琥珀时,他竟能睡满三个时辰,醒来后还对着陶弘景笑。阿桃惊喜道:“先生,松脂和琥珀都管用!只是琥珀喂了后,孩子睡得更沉些。”陶弘景解释:“松脂性偏凉,清热定惊力强;琥珀性偏温,安神固魂力厚,虽效有强弱,却都是治惊的良药。你看这松脂与琥珀,若真是虎魄,怎会与松脂有相同功效?”
他又教阿桃:“日后再遇小儿惊啼,若没有琥珀,用松脂调糊也成,都是松之精华,能镇住心神。”阿桃回去后,用松脂治好了邻居家受惊的孩子,“松脂代琥珀”的法子很快在山民间传开。陶弘景让桓恺记录此案:“小儿惊啼,松脂末与琥珀末皆可治,琥珀效更久,证两者同源,功效相通。”民间实践的共鸣,让“松脂化珀”的理论有了更广泛的根基——百姓或许不懂成因,却能通过药效感知松珀的关联。
第四回本草着录·实践凝典传真知
梁天监八年夏,陶弘景开始系统修订《本草经集注》,“琥珀”条目成了他重点梳理的内容。炼丹房的案上,摆满了来自各地的琥珀样本:岭南的虫珀、巴蜀的金珀、北方的黑珀,还有不同年份的松脂,一一标注着产地、质地、药性。
“先生,这些琥珀样本,该如何分类记录?”桓恺看着琳琅满目的样本,有些茫然。陶弘景指着样本:“按质地分,色红透者为上,供药;色黄浊者为次,作饰;按成因分,皆为松脂所化,只是产地松种不同,年代长短有异,故药性略有差异。”他拿起一块岭南虫珀,“你看这枚,内藏蜂虫,年代最久,散瘀力最强;这块巴蜀金珀,年代稍短,安神力更优。”
他又取出之前的临床病案:樵夫的瘀伤、阿禾的惊啼,还有去年用琥珀配当归治产后瘀阻的案例,一一附在条目后,注明“松脂化珀,其性甘平,归心、肝、膀胱经,主安五脏、定魂魄、散瘀血,临床验证,非虎魄也”。还特意补充:“若急用时无琥珀,可用陈年松脂碾末代用,功效相近,唯药力稍弱。”
撰写间隙,陶弘景常到松林查看去年埋的松脂,见其又硬了几分,颜色更红,便笑着对桓恺说:“再过几十年,这些松脂或许就成了新的琥珀。我们今日着录的,不是纸上的文字,是千百年的松之精华,是无数次实践的真理。”
这年冬,《本草经集注》定稿,“琥珀松脂所化”的观点正式载入文献,陶弘景在卷末写道:“凡论药,必重实践,次信文献。琥珀成因,吾以实验、临床、民间用方三证之,故敢破‘虎魄’虚言,立‘松脂’实论。愿后世医者,皆以实践为基,勿为传说所惑。”这篇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