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喝完药,有几个伙计排出了带血的浊尿,腰腹疼痛轻了些;第三日,大部分伙计已能正常小便,血丝消失;第七日,商队里的伙计竟全好了,安德烈拉着阿和的手,竖着大拇指说:“滇西的‘江珠’是神药!我们在缅甸从没见过这么管用的方子,你能不能把法子教给我,我回去也能救其他人。”
阿和便把配方和煮药的诀窍教给他:“鲜瞿麦、扁蓄要在开花时采,药效最好;红珀得用深秋采的,性润不伤身;要是症状轻,就少放些瞿麦,别用太猛。”安德烈记在羊皮纸上,后来这方子竟传到了缅甸,成了滇西与东南亚医药交流的小插曲。而阿和也把这次“淋疫”的救治,详细记在自己的医案里——不是为了传世,只是怕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忘了当时的配比,这便是民间医者最朴素的“实践传承”。
第三回稚子淋症·珀前细磨护童真
清同治五年,永昌府的妇人刘巧珍,三岁的儿子阿福,在院子里玩时,误喝了雨后积在石槽里的脏水,此后便得了淋症:小便时哭个不停,尿色发黄,每次只尿几滴,一摸小腹,竟胀得鼓鼓的,脉象浮数——这是“小儿淋症”,小儿脏腑娇嫩,膀胱容量小,脏水里的湿热邪毒侵入后,极易阻塞尿道,既不能用成人剂量的药,又要快速通淋,否则恐损伤膀胱功能。
巧珍抱着儿子,急得眼泪直流,跑遍了村里的大夫,都怕药太烈伤了孩子,不敢开药。最后,有人劝她:“阿和大夫连产妇淋症都能治,说不定有法子救阿福。”阿和赶到时,阿福正趴在巧珍怀里哭,小脸蛋涨得通红。
“孩子太小,药得细、得轻,”阿和看着阿福的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腹,“用红珀磨成极细的粉,再加车前子(鲜采的车前子,煮水后取汁,温和利尿),剂量减半,用米汤调稀了喂。”他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一块小血珀,比指甲盖还小,放在青石臼里,用最细的木杵,碾了近一个时辰,直到粉末细得能飘起来,“这粉得细,不然孩子喝了呛嗓子,还伤肠胃。”
阿和让巧珍取来小米粥的米汤,放温后,取少量珀末和车前子汁,调成稀糊状,用小勺一点点喂阿福。第一勺喂下去,阿福没哭,还咂了咂嘴;喂完小半碗,阿福竟自己说了句“想尿”——巧珍抱着他去茅房,孩子尿出小半杯黄尿,虽然还疼,却比之前顺畅多了。
此后每日,巧珍都按阿和的法子喂药,第三日,阿福的尿色清亮了,小便时不再哭;第五日,小腹不胀了,能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第七日,淋症完全好了,阿福还拿着一块小石子,跑到阿和家,笑着说:“大夫,我好了,给你‘宝石’。”
阿和摸着阿福的头,对巧珍说:“小儿用药,剂量是关键,红珀碾得细,能减少对肠胃的刺激;车前子用鲜汁,比干品温和,这些都是治过几个小儿才摸出来的——书里没写这么细,全靠看着孩子的反应调。”他把“小儿淋症方”记在木板墙上,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蝴蝶,与之前的成人方、老年方、产妇方并列——这面墙,成了滇西“江珠水”实践的“活档案”,没有刊印,却比任何典籍都更贴近滇西人的真实病症。
第四回方志定稿·红珀终载滇西志
民国初年,云南省府奉命重修《云南通志》,负责“医药志”编纂的学者周铭,在旧档案里发现了清代医官李敬之留下的手稿——上面详细记录了阿和用红珀治淋症的案例,还有“滇珀性偏润,异于北方之燥”的批注。周铭对这“通淋古方”极感兴趣,便带着手稿,专程前往永昌府,寻找阿和的后人。
此时阿和已过世三十余年,他的儿子阿明,继承了父亲的手艺,手里的青石臼,还是当年阿和用过的那只。阿明见周铭拿着祖父的手稿,眼眶一热:“我爹临终前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记咱们的方子,没想到真等来了。”
周铭跟着阿明,去了澜沧江畔的松林,看他采红珀——深秋的阳光洒在松林里,阿明弯腰拨开腐叶,指着一块色如凝血的珀石说:“周先生您看,这就是我爹说的‘秋珀’,性最润,通淋最管用;要是春天采的,色浅,性燥,药效差一半。”他还带周铭去了江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