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那晚滚入雪地的琥珀——或许还有更多琥珀散落在林间。他拿起鹿皮靴,决定明日进山寻找。烛火下,案上的琥珀粉泛着微光,他忽然觉得,这些神的眼泪,或许不只是为了芙莱雅的救赎,更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众生。
上卷第二回猎人寒痹缠筋骨珀酒温通解痛忧
北欧的初春仍带着刺骨的寒意,猎人埃里克从森林深处归来时,左腿已疼得无法弯曲。他在雪地里追踪一头雄鹿时,不慎跌入结冰的溪流,回来后左腿关节便又红又肿,每走一步都像有冰锥在扎骨头,连最厚的羊毛毯裹着都没用。
“是‘寒痹’。”埃纳尔摸着埃里克的膝盖,眉头微蹙,“寒气钻进了筋骨,气血瘀滞不通,才会又疼又肿。老辈的法子是用松枝煮水熏洗,可你这寒气太重,怕是不够。”他目光落在案上的琥珀上,忽然想起前日托里母亲说的“琥珀暖手”,心中有了主意。
“埃里克,你且等着,我给你做一味药。”埃纳尔取来三块琥珀,用清水洗净后,切成小块,放入陶罐中,再倒入去年酿的野苹果酒——那酒性温,能活血通络,正好能助琥珀的药力渗透。他将陶罐放在小火上慢煮,琥珀在酒中渐渐软化,酒液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松脂的清香混着酒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这是‘琥珀酒’,”埃纳尔将煮好的酒倒在陶碗里,“你先喝半碗,剩下的用来熏洗膝盖,每日两次,连着用七日。”埃里克接过碗,温热的琥珀酒入口微苦,却带着松脂的回甘,喝下后不久,小腹便暖暖的,连带着左腿也有了些暖意。
接下来的七日,埃里克每日按埃纳尔的法子服药、熏洗。第一日,膝盖的红肿消了些;第三日,能勉强弯曲膝盖;第七日,他竟能骑着马去森林边缘巡逻了。“太神奇了!”埃里克拍着左腿,兴奋地说,“现在走多远都不疼,比松枝水管用十倍!”
埃纳尔在木片上刻下这次的治疗过程——这是他记录病案的方式,用北欧古文字刻在松木板上:“寒痹,因寒邪入络,气血瘀滞所致。用琥珀三钱(切小块)、野苹果酒一斤,煮半个时辰,分内服(半碗)与外敷(熏洗),每日两次,七日而愈。琥珀性平,能活血通络;酒性温,助其散寒,二者相合,痹症自解。”
村里的老妇人布伦希尔德见了,凑过来说:“埃纳尔先生,我年轻时也患过寒痹,我婆婆当时用琥珀泡蜂蜜,涂在关节上,也很管用。只是那时琥珀少,只涂了几次就好了。”埃纳尔眼前一亮,忙问:“泡蜂蜜?怎么泡?”
“把琥珀碎块泡在蜂蜜里,封在陶罐里,埋在松树下七天,取出来涂关节,又润又暖。”布伦希尔德笑着说,“蜂蜜能润肤,还能补中气,比酒更适合老人和孩子。”埃纳尔当即按她说的方法制作琥珀蜂蜜膏,果然如布伦希尔德所说,质地细腻,涂在皮肤上不油腻,温性更温和。
他将这两种方法都刻在木片上,放在木屋的显眼处。夜里,他望着案上的琥珀酒与琥珀蜂蜜膏,忽然觉得,民间的智慧就像松林中的琥珀,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只要用心寻找,就能发现惊喜。而此刻,瓦尔哈拉神殿的芙莱雅,正透过项链的琥珀,看着这一切——她看见埃里克的笑容,看见埃纳尔记录的木片,胸口的羞愧竟淡了些,项链的琥珀也愈发温润。
上卷第三回产妇血崩危旦夕珀粉活血渡厄舟
暮春的北欧森林开满了蓝色的勿忘我,可村民卡尔的家里却愁云密布。他的妻子英格丽德产后三天,突然血崩不止,被褥已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产婆跪在床边,手里攥着晒干的益母草,却只敢摇头:“血崩得太厉害,益母草止不住了,怕是……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卡尔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急得眼泪直流,疯了似的冲向埃纳尔的木屋:“埃纳尔先生,求您救救英格丽德!她不能有事,孩子不能没有娘!”埃纳尔抓起药箱,里面装着琥珀粉、当归片(去年从南方商人处换来的),跟着卡尔往回跑。
赶到卡尔家时,英格丽德已陷入半昏迷,埃纳尔探她的脉搏——脉象细弱如丝,却带着瘀滞的沉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