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胃会受不了。得看‘年纪’和‘虚损’——小孩虚损轻,丸要小,用量减三成;老人虚损重,丸可略大,但酥油要多放一成,防上火。”
米玛奶奶服了十天丸药,咳嗽就轻了,痰里的白沫少了;二十天后,腿肿消了,能坐在门口晒晒太阳,也不喘了。洛桑跟着看了全程,又问了村里其他吃过补骨脂的人,才发现阿妈每次用药都不一样:给卓嘎治产后肿,加了当归;给次仁爷爷治腿肿,加了牛膝;给巴桑大叔治风湿肿,加了藏红花。他捧着本子叹道:“阿妈,我以前在书里看的都是固定的方子,没想到您这法子这么活!要是我没来看您治病,直接写‘补骨脂三钱,酥油一钱’,那治错了人可怎么办?”
阿妈摸了摸梵纸的纹路,说:“洛桑,藏地的药,不是写在纸上就有用的,得先在人身上试。我阿爸教我时,没给我纸,只带我去看病人,让我摸脉,让我炒药,炒错了就重新来,直到治好了人才算学会。你要写,就把这些‘不一样’都写进去——比如什么时候加杏仁,什么时候加藏红花,什么时候减用量,不然纸是死的,病是活的,没用。”洛桑点点头,在本子上添了一行:“酥炒补骨脂,用量随人异,虚重增酥油,邪盛加辅药,必验脉而后用。”他忽然明白,所谓“文献”,不是凭空写的,是跟着实践走的,像酥油裹着补骨脂,得贴得近,才能记得真。
下卷第三卷雪灾断脂创替代
这年冬天,岗巴村遇上了百年不遇的雪灾——雪下了整整半个月,后山的补骨脂全被埋在雪里,连挖都挖不出来。村里的次仁奶奶突然肿了起来,脸肿得像圆饼,手脚也胀,连端碗都费劲,丹增翻遍了药筐,只找到一小把去年剩下的补骨脂,根本不够用。
“别急,雪域里的药,不止补骨脂能补肾。”卓玛阿妈带着丹增去村头的老槐树下,挖了些树根——那是沙棘的根,皮是深褐色的,带着淡淡的酸味。“沙棘根能健脾益肾,虽然不如补骨脂温补,但能临时顶一顶。”阿妈又去牛圈里,取了块牦牛油——平时都用酥油炒药,雪灾里酥油不够,牦牛油也能当“暖膏”用。
丹增看着阿妈把沙棘根洗干净,切成小段,和仅有的补骨脂混在一起,又把牦牛油放进铜锅。牦牛油比酥油更稠,融开后泛着乳白的光,阿妈炒的时候火调得极小:“牦牛油比酥油燥些,火大了会焦,得慢慢炒。”沙棘根和补骨脂在油里滚着,沙棘根的酸味混着药香,飘得满屋子都是。炒好后研成粉,阿妈加了些红糖:“次仁奶奶怕苦,红糖能遮味,还能补气血。”
次仁奶奶服了三天药,肿就消了些;七天后,能自己梳头了。可丹增发现,用牦牛油炒的药,次仁奶奶服了后总觉得胃里发腻,不想吃饭。阿妈便让他在药里加了些晒干的萝卜丝——萝卜丝能消食,解牦牛油的腻。调整后,次仁奶奶的胃口好了,药也接着服,直到肿全消。
雪灾过后,阿妈带着丹增去后山看补骨脂——雪化后,不少补骨脂冻坏了,只剩下几株还活着。阿妈挖了些活着的补骨脂苗,移栽到村头的向阳处:“以后要多存些补骨脂,还要试着用牦牛油、羊奶油炒,记下来哪种油适合哪种病。”丹增拿着桦树皮,把阿妈说的都记下来:“牦牛油炒骨脂,宜治风寒肿,加萝卜丝防腻;羊奶油炒骨脂,宜治小儿虚肿,味淡易服......”
洛桑学者再来时,看到丹增记的桦树皮,激动地说:“阿妈,您这是在补《藏药志》里没有的东西啊!书里只写了酥油炒,没写其他油也能用,更没写怎么调整配伍。”阿妈笑着说:“不是我们要补,是雪灾逼出来的。要是一直有补骨脂,一直有酥油,我们也不会想到用牦牛油。实践里的‘难’,才是最好的老师,能教我们更多法子。”洛桑把桦树皮上的字抄到梵纸上,感慨道:“原来文献不是写完就完了,是要跟着实践一直补,一直改,才叫真的‘志’。”
下卷第四卷脂光入典传千古
又过了五年,丹增已经能独自给人治病了——他会像阿妈那样,摸脉后调整酥油的量,会根据病情加藏红花、杏仁,还会教村里的人采补骨脂、晒补骨脂。这年秋天,洛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