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采的淫羊藿叶,配着生姜煮水,加了点蜂蜜,没想到他喝了两天,咳就轻了。”
赵瑾叔追问:“为什么用春采的叶,不用冬根呢?”张婆婆摸着布包,慢悠悠道:“小儿的身子嫩,冬根温性太足,会燥;春采的叶刚发芽,带着春露的润气,辛麻味轻,配生姜驱寒,蜂蜜润燥,刚好治寒咳。我后来又用这方子治好了村里十几个孩子的寒咳,都是春采的叶,错不了。”
赵瑾叔让小远采了些春采的淫羊藿叶,回去后试给镇上咳嗽的小儿——李家的小柱子,咳了半个月,怕冷,痰白稀,用张婆婆的方子,煮水加蜂蜜,喝了三天,咳就停了。赵瑾叔把这个方子补进《本草诗》的注解里,还画了春采叶的图谱,标注“小儿寒咳用春叶,三钱配生姜一片,蜂蜜一勺,煮水服”。
他还教小远辨认春采叶:“你看,春采的叶边缘没那么粗,叶背的金斑淡,闻着有股清甜味;冬根的叶粗,金斑浓,辛麻味重。给小儿用药,就得选最嫩的,这是张婆婆用一辈子实践换来的经验,比典籍里的字管用多了。”小远点点头,把这些细节记在本子上,心里越发敬佩民间的智慧。
第三卷员外贪补:藿燥致亢警世人
乌镇的李员外,今年五十岁,常年养尊处优,得了阳虚的毛病,怕冷,腰也疼,听人说赵瑾叔用淫羊藿酒治好了周阿公的痹痛,便让管家去“济世堂”买了草药和方子。李员外觉得自己身子虚,得“大补”,便改了方子:淫羊藿加量到五钱,还加了鹿茸、海马,用高度白酒泡,每天喝两杯。
喝了五天,李员外觉得腰不疼了,也不怕冷了,便越发贪心,每天喝三杯,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人参。可没过三天,他就开始头晕,面红耳赤,夜里失眠,甚至流鼻血,吓得赶紧让管家去请赵瑾叔。
赵瑾叔到了李府,见李员外坐在椅子上,扇子扇个不停,脸色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忙诊脉:“员外,您这是阳亢了!您本是阳虚,可加了鹿茸、海马,都是大温的药,还喝高度酒,补得太猛,阳气过盛,就成了燥火,再这么喝,会伤肾的!”
李员外慌了:“赵大夫,那怎么办?我还想补身子呢!”赵瑾叔笑道:“补身子得循序渐进,不能贪心。我给您改个方子:淫羊藿减到二钱,加麦冬三钱、玉竹三钱、生地二钱,用糯米酒泡,每天只喝半杯,再用麦冬煮水当茶喝,燥火自然能消。记住,‘扶阳’不是‘纵欲’,适可而止才是正道。”
李员外按方子做,喝了三天,头晕就轻了;七天后,不流鼻血了,也能睡安稳了;半个月后,阳虚的毛病没复发,身子也清爽了。他特意去“济世堂”谢赵瑾叔,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贪心,没听您的劝,差点伤了身子。您那首诗里‘休为淫羊贪食此’,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赵瑾叔笑着递给他一本《本草诗》:“员外,您把这诗带回去,好好看看,里面写的不只是药,还有做人的道理——不管是用药还是做事,都得‘中庸’,不能太过。”李员外接过书,连连点头,后来还把这首诗抄下来,挂在书房里,提醒自己“适可而止”。
第四卷汇编传艺:藿录传世续医魂
乾隆二十五年的秋,赵瑾叔把这两年来的病案、口传方子,还有《本草诗》的注解,都整理汇编成了一本《藿药辨证录》。书里不仅有淫羊藿的采制、配伍、辨证方法,还有周阿公、林妇人、张婆婆的病案,甚至画了不同季节淫羊藿的图谱,标注“春叶治咳、冬根治痹”,细节满满,都是实践出来的真智慧。
他把书送给乌镇的每一家药铺、医馆,还特意教徒弟小远怎么用:“小远,你记住,这本书里的方子不是死的,得看人的体质、病症调方。比如治痹痛,阳虚的加干姜,阴虚的加麦冬,夹湿的加茯苓,这才是辨证的真义。”小远拿着书,认真地点头——他之前给镇上的王阿婆治痹痛,没看体质就用了淫羊藿配干姜,结果王阿婆阴虚上火,后来按书里的方法加了麦冬,才治好,这让他越发明白辨证的重要性。
有一天,杭州的名医吴先生路过乌镇,看到了《藿药辨证录》,翻了几页,连连赞叹:“赵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