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按秦越的话,每天喝一盅,第一天喝完,就觉得后腰处有暖意慢慢散开,不像之前那般冰凉;第三天,能弯腰喂羊了;第七天,腰不疼了,连走路都比以前稳当。他特意牵了只肥羊来谢秦越:“秦大夫,这‘藿棘酒’真是神药!我问了草原上的老人们,他们说祖辈都这么用,就是没人记下来,您可得把这法子写下来,传给后人!”
秦越望着陶坛里剩下的药酒,又摸了摸《别录》,心中暗道:这便是“实践先于文献”,山民们用了几代的法子,比书本上的记载更鲜活,也更贴合这秦塞的寒地病机。他取来纸笔,在笔记上写下:“冬藏时节,淫羊藿根(铁线藿)切片,糜子酒浸七日,加沙棘果同泡,治肾阳虚寒凝之腰膝冷痛,酸甘化阴,温阳不伤液,秦塞民间验方。”
第二卷春生寒滞产后痛藿棘当归补精血
春分刚过,延安府的雪开始融化,山涧里的冰水流得哗哗响,却仍带着刺骨的寒气。秦越正在药铺里晾晒沙棘果,就见村西的王婶扶着儿媳柳氏,哭哭啼啼地进来。“秦大夫,您快看看柳氏!她生了娃才半个月,这几天总喊腰疼,连娃都抱不动了。”王婶抹着眼泪,柳氏脸色苍白,扶着腰,连站都站不稳。
秦越让柳氏坐下,诊了她的脉,脉象细弱,舌苔淡白,又问:“你是不是夜里总出虚汗?手脚也凉?”柳氏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是啊,夜里醒了,浑身都是汗,腰像断了似的,连翻身都疼,奶水也少了。”
“你这是产后精血亏虚,兼春寒滞肾。”秦越解释道,“女人生娃后,精血耗得厉害,肾藏精,肝藏血,精血同源,精血不足,肾就虚了;这春生时节,秦塞的寒气还没散,寒邪顺着腰眼钻进肾经,才会疼得这么厉害。奶水少,也是因为肾精不足,不能‘上注于乳’。”
王婶急道:“那可咋整?娃还等着吃奶呢!”秦越笑道:“您别急,还是用淫羊藿和沙棘,再加点当归,就能治好。淫羊藿辛甘温,归肾经,能补肾阳、填肾精;沙棘酸温,归肝经,能补肝血、生津液,这是‘肝肾同补’;再加当归甘温,补血活血,让血能载气,气能生精,这样精血都能补回来,奶水自然就多了。”
他带着王婶去后山采春生的淫羊藿——此时的淫羊藿,刚从岩缝里冒出新芽,嫩绿色的叶片卷着,像刚睡醒的娃娃,茎秆还是淡紫色的,带着春天的生机。“春生的淫羊藿芽,性比冬根平和,更适合产后的妇人,不会太燥。”秦越一边采,一边说,“沙棘也刚开花,不过咱用去年晒干的沙棘果,药效更足。”
回到药铺,秦越配了药:淫羊藿芽三钱,沙棘果二钱,当归三钱,加水煎了半个时辰,滤出药汁,让柳氏温服。“每天喝一剂,喝完躺着歇会儿,别受凉,也别累着。”他又叮嘱王婶,“多给柳氏炖点小米粥,小米能健脾,脾属土,土能生金,金能生水,间接补肾,这样恢复得更快。”
柳氏按此法服药,第一天喝完,就觉得腰不那么疼了,手脚也暖和了些;第三天,虚汗少了,能坐起来抱娃了;第七天,腰疼完全好了,奶水也多了,足够喂娃了。王婶特意做了双布鞋送给秦越:“秦大夫,您这方子真是救了我们娘俩!我问了村里的老嬷嬷,她们说以前也有妇人产后腰疼,用‘铁线藿’煮水喝,就是没加当归和沙棘,效果没这么好。”
秦越翻开笔记,在之前的记载后补充:“春生时节,淫羊藿芽配沙棘果、当归,水煎服,治产后精血亏虚兼春寒滞肾之腰痛、乳少,精血同源,肝肾同补,合春生养阳之理。”他望着窗外抽芽的柳枝,心中想着——这秦塞的春天,虽寒却也藏着生机,就像这淫羊藿与沙棘的配伍,看似简单,却藏着“源于生活”的用药智慧,比书本上的理论更贴心。
第三卷夏长湿困痹痛作藿棘苍术祛寒湿
夏至这天,延安府难得没刮大风,太阳照着山坳,把积雪融尽的地方晒得暖洋洋的,却也让山涧里的湿气蒸腾起来,黏在人身上,像裹了层湿布。秦越正在药铺里炮制淫羊藿叶,就见老猎户张勇扛着猎枪,一瘸一拐地进来,裤腿上沾着泥,左腿肿得发亮。
“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