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生不忘。”从那天起,阿石接过了师父的药篓,每天背着它上山采药,在茅舍里给乡邻看病。有人来求医,他总会先问清楚症状,再翻开师父的竹简,仔细琢磨,就像师父还在身边指点他一样。
有一次,邻村的一个汉子得了脱肛,疼得直打滚。阿石想起竹简上写的“中气下陷,需升阳举陷”,便用蜜炙黄芪配党参、白术、升麻,给汉子煎药。三剂药下去,脱肛就收回去了。汉子感激地说:“阿石大夫,你的医术跟黄大夫一样好!”阿石听了,眼圈一红,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本事,是师父,是黄芪,在帮他。
第七回药草显灵异医者续仁心
转眼三年过去,阿石的医术日渐精进,他不仅能看懂师父竹简上的方子,还能根据病人的情况灵活加减。比如村里的刘老汉,咳嗽多年,用黄芪配杏仁、苏子有效;可到了儿子身上,同样是咳嗽,却要加知母、贝母,因为年轻人火气旺,是“虚中夹实”。阿石常说:“师父讲过,病像山里的云,时时在变,药也得跟着变。”
这年冬天,南岭下了场罕见的大雪,积雪压塌了好几户人家的柴房。更糟的是,雪后气温骤降,不少人冻得手脚生疮,还发起高烧,连烧几天不退,身上出了不少红疹。
“这是‘寒毒郁表’,”阿石翻着师父的竹简,上面没有现成的方子。他想起师父说过“黄芪能托毒外出”,便试着用生黄芪配麻黄、桂枝、连翘,想让寒气从表而出,热毒随汗而解。可试了几个人,效果并不明显,有的人还开始呕吐。
阿石急得睡不着,夜里独自跑到屋后的黄芪地。雪地里的黄芪早已枯萎,只剩下埋在土里的根。他蹲在地上,抚摸着冻硬的泥土,喃喃自语:“黄芪啊黄芪,师父说你有灵,现在村里有难,你帮帮我吧……”
说着说着,他忽然发现,雪地里有几株黄芪的根竟从土里露了出来,根须上还沾着些黑色的泥土。阿石心里一动,想起鹰嘴崖的土壤是偏沙性的,而屋后的土偏黏,这几株露根的黄芪,莫不是在提醒他什么?他赶紧挖起一株,切开根来看,发现这株黄芪的根心比别的更黄,闻着也更香浓。
“难道是……”阿石想起师父说的“土性不同,药性有别”。他把这几株露根的黄芪切片,配了些生姜、葱白,又加了少量黄连,煎成药汤。这次,喝药的人很快就出了汗,烧也退了,红疹也慢慢消了。
“是你在帮我,对不对?”阿石对着黄芪地轻声说。第二天,他发现雪地里的黄芪根又多露出了几株,像是在回应他。从那以后,阿石更信草木有灵了。他采药时总会先拜一拜,采挖时留下三分之一的根,让它们能重新生长;炮制时严格按照师父教的方法,从不敢偷懒。
有一次,一个外地商人得了“消渴症”,喝多少水都觉得渴,人也瘦得脱了形,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治好。他听说南岭的阿石大夫医术高明,便特意找来。阿石看他舌红少苔,脉细数,是“阴虚燥热”,可师父说过黄芪性温,阴虚的人用了会上火。
他犯了难,夜里又去看黄芪。月光下,他发现有几株黄芪的旁边长着枸杞,枸杞是滋阴的。阿石忽然明白了:“药有相生,黄芪性温,配滋阴的枸杞,不就既能补气,又不助火了吗?”他用黄芪配枸杞、知母、葛根,给商人煎药。三个月后,商人的消渴症竟好了大半,临走时给阿石送了块银子,阿石却婉拒了:“我师父说,行医是为救人,不是为赚钱。你若真想谢我,就多帮帮穷苦人吧。”
第八回芪香飘四海医道传千秋
春去秋来,阿石也成了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教出了好几个徒弟,把师父黄精的医理,把黄芪的药性,一点点传给他们。南岭的黄芪越种越多,不仅在本地有名,还顺着溪水流出的方向,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有个走南闯北的药商,听说南岭的黄芪能治“气虚百病”,便用马队来收购。阿石嘱咐徒弟们:“卖给药商可以,但要告诉他们,黄芪虽好,也不是万能的。阴虚的人用了会燥,湿热的人用了会胀,这是‘七情’里的‘相畏’,不能乱用。”药商们听了,都佩服阿石的实在,回去后不仅卖黄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