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想哭,却被乌木爷爷按住:“忍一忍,这是麻姑娘娘送来的灵草。”
“麻姑娘娘?”阿月含着药汁,含糊地问。
老人便讲起那代代相传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叫麻姑的仙女,穿着绣满灵芝的衣裳,骑着白鹤路过罗布泊。那时这里也是风沙肆虐,百姓苦不堪言。麻姑摘下头上的玉簪,在沙地上划了三道,说:“此草性烈,能御风邪,留与尔等护命。”说罢,玉簪化作三丛青草,扎根沙地,就是如今的麻黄。
“所以这草也叫‘姑簪草’,”乌木爷爷抚摸着阿月的头,“吃了它,娘娘就会护着你。”
说来也奇,半碗药下肚,阿月的喘息渐渐平稳,脸颊的潮红退了些,竟能小口喝水了。连服三日,她不仅能坐起来,还能跟着母亲去捡柴禾,只是声音还有点哑。“肺开窍于鼻,其华在毛,其充在皮,”乌木爷爷诊着她的脉,“脉不浮紧了,是风邪退了,只是津液伤了,得再煮点梨汤补补。”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楼兰。昆莫在部落广场上立起块石碑,刻上“麻姑灵根”四个大字,又让乌木爷爷带着年轻人去采麻黄。老人却有规矩:只采茎秆,不挖根;每丛只采三成,留七成继续生长。“草木有灵,不可竭泽而渔,”他说,“要让麻姑娘娘留下的恩赐,世世代代护着我们。”
第三回辨证施药初悟配伍七情和合显见真章
(敦煌文书《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残卷载:“麻黄,味辛温,主中风伤寒头痛,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症坚积聚。”)
麻黄治好了风咳,却也出了些新问题。有个叫巴图的猎手,喝了药后大汗不止,头晕眼花,差点从骆驼上摔下来。乌木爷爷一看就明白了:“你昨日刚猎了黄羊,出了一身汗,本就虚了,麻黄发汗太猛,把你的津液都泄没了。”他赶紧找来些甘草,煮了甜甜的汤给巴图喝,不多时,人就缓过来了。
“这就是‘七情’里的‘相使’,”老人对围过来的弟子们说,“麻黄像匹烈马,甘草就是缰绳,能制住它的性子。”他又指着另一种开紫花的草,“那是附子草,和麻黄是冤家,同煮会让人发疯,这叫‘相恶’,采的时候千万要分清楚。”
族里有个老妇人,咳喘了大半辈子,一到冬天就躺倒,痰像清水一样,怕冷得厉害。乌木爷爷摸摸她的脉,又看了看舌苔:“你这是寒饮积在肺里,光用麻黄不够,得加把火。”他让弟子采来些干姜,和麻黄一起煮。干姜辛辣如烈火,与麻黄的辛温相合,老妇人喝了药,浑身暖洋洋的,咳出好多稀痰,竟能坐起来晒太阳了。“这叫‘相须’,两味药搭着,劲儿更大,”老人笑着说,“就像两个勇士并肩作战。”
有个孩子得了“百日咳”,咳得直翻白眼,脸憋得发紫。乌木爷爷琢磨了半天,用麻黄配杏仁,又加了点蜂蜜。杏仁是苦的,能往下压气,正好中和麻黄往上散的性子;蜂蜜甜甜的,能润喉咙,防着两味药太燥。果然,三剂药下去,孩子的咳嗽就轻多了。
乌木爷爷把这些法子都记在桦树皮上:治风寒重症,麻黄配桂枝,取“麻黄汤”之意;治水肿咳喘,加茯苓,一宣一利;治老人小孩,加蜂蜜炒过,药性就缓了。这些桦树皮被当成宝贝,藏在羚羊皮袋里,成了楼兰最早的“药书”。
第四回应时采收循道藏药五运六气初窥真机
(《岁时广记》引《河西用药法》:“麻黄春采苗,夏采茎,秋采实,冬采根,各依其时,药性乃全。”)
罗布泊的四季,分得比刀割还清楚。乌木爷爷发现,麻黄在不同时候采,药性大不一样。
春分那天,他带着弟子去采嫩枝。此时阳气刚冒头,草芽带着股子新鲜劲儿,药味淡,劲儿也小。“这时候的麻黄,适合治刚受的小风邪,”老人边采边说,“就像给孩子用的药,得温和点。”他教弟子只掐顶端三寸,留下主茎,说这样来年还能长。
夏至过后,麻黄长得最壮,茎秆青中带紫,摸上去硬邦邦的。“这时候的麻黄,像壮年汉子,力气最大,”乌木爷爷指挥着众人收割,“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