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汤加桑白皮,僧人服五十剂而愈,说:“此方能清肺中积热,如扫十年尘埃。”
朱肱的辨析,让麻黄方剂的“适应症”与“禁忌症”愈发清晰,后世医者称:“读朱肱书,知麻黄汤不可轻用,亦不可畏用,在‘脉证相符’耳。”
第九章:金元四大家,各从学派发
金代大定年间,河间学派的刘完素,以“火热论”阐释麻黄方剂。他认为“伤寒表实”是“寒邪闭火”,麻黄汤非仅散寒,更能“开郁透火”。有个病人,高热无汗,烦躁,刘完素用麻黄汤加知母、黄芩,病人汗出热退,烦躁立止。他在《素问玄机原病式》中说:“麻黄汤,非独散寒,亦能散火,火散则寒自退。”
同期的李东垣,从“脾胃论”出发,用麻黄汤必加白术、茯苓,说:“伤寒表实,多兼脾胃虚弱,加健脾药,庶不致发汗伤脾。”有个农夫,患伤寒无汗,兼纳差乏力,东垣用麻黄汤加白术,汗出病愈,食欲亦振。
元代朱丹溪,创“滋阴论”,慎用麻黄,却善用麻杏石甘汤治“肺热阴虚咳喘”,加麦冬、玉竹,说:“麻黄性燥,需佐滋阴药,燥润相济。”有个文人,咳喘痰少,咽干,丹溪用麻杏石甘汤加麦冬,咳喘止而阴不伤。
金元四大家的发挥,让麻黄方剂融入不同学派思想,如同一味药融入不同菜系,既能做川菜的麻辣,亦能做粤菜的清润,却始终不失其“宣通”本色。
第十章:明清医家继,方证入精微
明代万历年间,方有执作《伤寒论条辨》,力主“错简重订”,将麻黄汤列为“太阳病正治之方”,强调“麻黄为君,非此不能开表”。他治一个“伤寒表实”的武将,麻黄用到五钱,汗出如洗,三日而愈,说:“体壮者,药必足量,如猛将带兵,非千军不能破城。”
清代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将麻杏石甘汤用于“温病肺热咳喘”,说:“温病初起,邪在肺卫,麻杏石甘汤可宣肺泄热,不必拘于‘伤寒’。”有个商人,患“春温”,发热咳喘,叶用麻杏石甘汤加芦根,热退喘平。
吴鞠通在《温病条辨》中,创“麻黄附子细辛汤”治“少阴伤寒”(阳虚外感),虽是仲景方,却拓展了麻黄在“阳虚证”中的应用。他说:“麻黄发太阳之汗,附子温少阴之阳,细辛通上下,三药相伍,温阳散寒,并行不悖。”
王清任,则从“瘀血论”出发,用麻黄配桃仁、红花治“瘀阻经络,兼有表寒”,说:“麻黄开表,桃仁通瘀,一外一内,气血畅则病愈。”有个跌打损伤后,复感风寒,肢痛无汗,清任用麻黄汤加桃仁,汗出瘀散,痛止。
明清医家的探索,让麻黄方剂的方证愈发精微,从“太阳病”到“温病”,从“外感”到“内伤”,应用范围不断扩大,却始终紧扣“辨证施治”的核心。
第十一章:现代临床验,古方焕新生
民国时期,张锡纯着《医学衷中参西录》,善用麻黄治“肺炎”“水肿”,创“麻黄加知母汤”,说:“知母性寒润,能解麻黄之燥,治伤寒表实兼烦躁。”有个学生,患肺炎高热无汗,喘促,锡纯用麻黄四钱,知母六钱,两剂而热退喘平。
当代,麻黄汤被用于治疗“感冒、流感”属风寒表实者;小青龙汤治“慢性支气管炎、哮喘”属寒饮者;麻杏石甘汤治“肺炎、支气管炎”属肺热者;麻黄加术汤治“类风湿关节炎”属风寒湿痹者;越婢汤治“急性肾小球肾炎”属风水者——这些现代病症,都能在仲景的方证中找到对应。
药理研究更证实:麻黄中的麻黄碱能兴奋汗腺、缓解支气管痉挛(对应“发汗平喘”);伪麻黄碱能利尿(对应“利水消肿”);桂枝中的桂皮醛能增强麻黄碱的发汗作用(印证“麻黄配桂枝”的合理性)。这些发现,从现代科学角度,印证了仲景方剂的科学性。
第十二章:千载方不朽,一脉贯古今
如今,在中医院的药房里,麻黄汤、小青龙汤、麻杏石甘汤等方剂,仍是常用之方。医生开方时,会根据患者的年龄、体质、兼证调整剂量与配伍:给老人用麻黄汤,常加黄芪;给小儿用